海阔故事汇 > 岳盈 > 公主有难 > 


  天香及时抓住裙腰,正拟重新束上时,房门外传来战云的催促声。

  “梦依,你好了没?”

  “不要吵,就快了!”天香咬牙切齿地吼了回去。好不容易将衣裳着毕,她铁青着一张脸,趿着花绸睡鞋去开门。

  咿呀一声,战云只见她甩着一头半干的湿发,娇娜身躯快步转向屋里去,赶忙跟了进去。

  天香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身上的上好质料衣裳被她穿得歪七扭八,睡鞋早被她甩在地上,两只肤色如霜似玉般的莲足从月华裙里露出,那副娇娆模样教战云看呆了。

  “看什么看!”天香恶狠狠地瞪他。“若不是你,本宫也不会这么狼狈!向来都由宫女服侍我穿衣,我穿不好也不足为奇。”

  “那你怎么不早说?”战云邪笑埋怨。“我很愿意服侍你……”

  “登徒子!色鬼!”一只枕头从天香手中丢向他,战云笑咪咪地接住,眼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凝脂般的玉足,恨不得扑上前大啖一口。

  大明时代的一般妇女,都有缠足习惯,但“梦依”却是一双天足。相传缠足起于南唐李煜的后宫舞妓纚娘,她为了让舞姿更形优美,犹如步步生莲,才将足部缠绕起来,穿上特制弓鞋跳舞。但缠足之习,直到宋室南迁以后才广为流传,尤其是在繁华的南方。

  出身江南世家的“梦依”竟然没有缠足!

  对这一点,战云当然不是遗憾啦,先别说关外女子大都是天足,就说他关南到北所遇见的红颜知己,也少有缠足的,他只是对此事感到有些疑惑罢了。

  战云当然不晓得,由于天香生来对疼痛的忍耐度比任何人都差,四岁时皇宫里的嬷嬷要替她缠足,她哭得惊天动地,把皇帝也哭到面前来。最后是皇帝心疼女儿,下令天香不必缠足。他就不信,以公主之尊,女儿会因为没有缠足而嫁不出去。

  至于真正的贺梦依也没有缠足,那是因为贺父向来崇尚老庄之道,一切以自然为本,不让女儿为迎合世俗陋习而受苦。

  对这点,战云就更不知了。

  天香注意到战云的眼光肆无忌惮地往她的脚瞄,不由得气鼓双颊,倏地将足部缩到裙内,没好气地瞪他。

  “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的脚吗?”

  “只是没看过这么美的脚。”他嘻皮笑脸地凑近她,论到鉴赏美女,他战云堪称个中的翘楚。

  “梦依”的玉足秀美修长,细瘦不见骨,皮质鲜嫩,莹洁如玉,向攀爬的曲线成优美弧形,引人无限遐思。

  那隐蔽在裙下的玉腿,必然同足部一般美好,若能找机会亲近,会是何等销魂?

  心中一荡,战云伸出手提缠绕她一绺细发丝,鼻端闻见一缕沐浴过后的清香,像是刚从牡丹花海里游出来似的,甜郁的花香袭人,暗送着一抹销魂,触燃了他下腹部的火焰。

  他的眼光变得深沉,在喑暗的黑瞳深处,亮起了两簇火苗。

  天香蓄满恼意的眼睛,在迎向他暗示着大胆邀请的眼光下睁大,纯真的明眸里充满了疑惑和惊骇,她隐约知道他的意图,芳心惴惴不安,竟有种莫名的期待。

  他的唇缓缓覆向她惊喘着、软湿红艳的唇瓣,眼光紧锁住她显得凄迷、无措的水眸。勾起一抹浪子的笑,他伸出舌描绘她的唇形,在她愕然的可爱表情下,完全占据住软柔的芳唇,强而有力地进入甜美的唇间嬉戏。

  天香几乎无力招架,一开始便投降。或许是因为被他吻过几回,知道抵抗只是白费力气,只好纵容他充满男性气息的吻掠夺她的感官,让那双仿佛有魔力的手在身上游移、逗弄,制造出一小簇一小族的火花,烧着她的身、她的心。

  她是什么时侯被他压躺在床上的?

  天香完全不知道。

  她只能感觉到身体像被火焰包围似的,没有一处不灼热。原本被包裹在衣服里的肌肤,突地袭来凉意,接着又感到被火焰炙到般灼热起来;前襟已被战云的手打开,露出一片雪嫩香肌,从衫裙里露出隆起,吸引着战云的唇舌,埋在那里恣意吮咬。

  一种怪异感袭上全身,明知道放纵自己沉沦在这是个男子所制造出的情欲浮沉里,一定会懊悔终身,然而她身上的力气似乎全被抽干似的,找不到力量反抗,只能像个失在雾里的孩子般,任潮水般的雾气淹漫,最后连自己的影子也失去了。

  另一道火焰沿着脚踝爬上大腿内侧,激起的情潮几乎教天香屏息。夹带着羞涩、难堪的啜泣逸烦恼嘤咛,她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任那种陌生却教人渴望的情绪宣泄。

  神为之颠,魂为之倒,时间在一触即发的激情下,模糊成一团最微不足道的意念。感觉像经历了一生,却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当战云忘情地想抛开一切,进一步占有身下驯服的娇躯,一道不愠不火的沙哑声音传进他耳中。

  “少爷,该吃饭了。”

  战云全身一震,懊恼、愤怒、欲望和难堪在同一时刻涌至心头。他抓起被子盖住“梦依”衣衫不整的娇躯,眼光喷火地看向声音的主人。

  只见金姥不慌不忙地在桌上放置四菜一汤,对眼前上演的一场活春宫视而不见。

  该死!

  他竟忘了把门闩上,让金姥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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