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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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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光沿着那管直立的鼻看向那两片毫无血色的薄唇。他长得真是好看,她在心里忍不住赞叹,双颊感到发热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不该来看他的,可地总是忍不住。从四天前父亲将他带回来后,她的眼光就舍不得从他身上移开。不,并非全然如此。在她帮着福婶将他的脸擦干净前,地只把他当作寻常的病人;可是一等到那张英俊的脸被擦拭干净,露出他原有的光华后,她就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是的,她记得自己和莲娃当时都看呆了,就连福婶也忍不住开口赞叹,直到福伯将她们一群女人赶开,好清洗他身体的伤口。 不过她还是逮到机会瞄了一眼他壮硕的身体,然而累累的伤痕却教她心疼不已,眼泪差点夺眶而出,是谁这么狠心将他伤成这样? 那就好像是把一幅好画,或是一件美丽的雕刻品毁坏般可恨。那么英俊的男子,竟然被人伤成这样!还好爹的金创药可以让那些丑陋的疤痕消失于无形,当然,那是需要时间的。 等福伯替他裹好伤后,他仍然没有醒转过来。父亲说他受的内伤甚重,一时之间还不会清醒;叮是最令父亲蹙眉不解的,并不是他被长白派震雷掌震伤的心脉,而是他体内有紫薇草和软麻子的药性。 她记得父亲曾告诉过她,这两种药草单独使用时只有增添香味的作用,然而一旦混合使用,却有惊人的效果。 若是在半个时辰内接连服下紫薇草和软麻子,将在六个时辰后,造成内力渐失,最后变得跟不会武功的平常人一样。而这两种药草的最神奇处,还不在于此,而是它们会在服下后十六个时辰内,药力全消,服用者体内的药量成分也会消失无踪,就像根本没服下这两种药草般。 这是昔口药王精心研究出来的结果,武林中知道的人并不多,就连她父亲都是在—个很偶然的机会中,由一个至交好友的师弟口中听说的,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人身上发现。 她轻轻叹了口气,望着那张俊美的容颜发呆。 她实在无法想像会有人狠得下心肠伤害他,他看起来就像个纯真、无邪的婴孩般无害。她忍不住伸出手轻抚着他纠结的眉头,希望能乎抚他身体上的痛楚。 当地讶异地发现他的皮肤并不像自己的那样细嫩时,浓眉下的那对虎眼突然张开,无神地与她错愕的眼光对个正着。 她发出—声惊呼,正想收回手,然而纤细的手腕已被他的手掌抓个正着。 她没有试着抽回,任他抓着她的手贴到他的脸颊上,然后移向他的唇。 她张大那对明眸,心中又羞又怕,他不会是饿昏头想吃她的手吧? 然而他只将她的柔荑放到唇上,她感觉到酥酥麻麻的,双颊胀得通红。 “仙女……”他轻声低喃,舔了一下干涩的唇,发出模糊难辨的声音说:“口渴……” 她飞快地抽回手,快步走到桌旁替他倒了一杯水,然后走回床边将他扶起,把杯中的水倒人他口中。 他饥渴地咽下水,甘甜的滋味,让他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喟叹声。 “还要吗?”她柔声在他耳边问道,但他只是摇摇头。 她扶他躺下,手却被抓住不放,他没有焦距的眼光像迷途的孩子般,疯狂寻找他的母亲。他贪婪地将她秀丽的娇容吞噬进脑中,那是他这辈子除了母亲外,唯一想记住的女人。 “仙女……”他的意识逐渐模糊,最后带着那美丽的影像沉人梦乡。 儒剑玉侯关长风在泰山失踪的消息,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终于撞向在北武林屹立不摇的飞云山庄。 “我不相信!”关山呼的一声击碎了太师椅旁的茶几,向来冷静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悲凄。 “师伯,采薇也不愿相信,可是采薇在泰山别馆等了一天一夜,仍未见大哥返回,于是率领泰山别馆的执事到山上寻找,谁知不但没找到大哥,就连古振塘也不知去向。” “长白派那里有消息吗?”宋义插嘴问道。 “派去长白派探听消息的弟子尚未回报。”飞云山庄总管聂云天双眉紧蹙地回答。 “我们设在泰山附近的暗桩,都没有发现大哥和古振塘的踪迹吗?”孟书焦急地询问。 “没有。”采薇悲凄地摇着头。 “不可能的事!”关山像突然老了十岁般,无力地靠在太师椅上。 他对关长风的武艺有信心,他不可能会败的,而且就算他失手了,古振塘为什么也没下山? “我要立刻赶到山东。”关山下定决心说,“云天,下令给山东的所有弟子,即使要翻遍山东的每一寸土地,也要把长风和古振塘找出来!人死我要见尸,我不相信长风就这么去了!还有,命令所有的人,就算找到古振塘,也不准对他动手。我要查清楚真相,如果长风真的技不如人,你们不可以找他报仇。” 关山咬着牙忍住在眼眶打转的泪水,他不相信他的儿子就这么去了,这是不可能的事。萧暮雨当年不是说长风心胸仁厚,福泽绵长,将来必定能克绍箕裘,发扬关家吗?所以他儿子不可能就这样走了。 “师兄,你别难过了,长风一定没事的。”宋义噙着眼泪安慰关山。 “他会没事的,我知道他会没事的。”关山喃喃说道,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大厅,准备出发到山东的事宜。 孟书一直等到采薇返回她所住的梅园后,才偷偷潜进她的房间。 采薇摒退了侍女,她知道孟书一定会跟来。 “孟书,你可以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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