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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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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禄庭是御林军副统领之一,为了不让仙梅假扮皇帝的事泄漏,花朝命令他率领一队御林军驻扎在溪谷一带待命,与留置在崖上的御林军相互呼应。 唐劭杰带领的卫士,则等到众人将仙梅簇拥著进入梅林里的小屋后,跟著布防在屋子四周,不允许其他人靠近。 花朝知道,若非事态紧急,向来谨慎的言禄庭不可能未经召唤请谒。 他迅速和戴玥交换一眼,后者立即抱起仙梅,把她安置在榻上,前者则步出屋外查探。 “什么事?” 花朝的声音清晰地传进屋内,即使没看到他的表情,戴玥也可以想像出他脸上维持著执行公务时的冷静严肃,一丝也不会泄漏出内心因皇帝失踪而起的忧虑、不安。 “启禀统领,勇亲王率领亲兵驾到,得知圣上落崖,执意亲自下崖确定圣上安危,柳副统领劝阻无效,急报属下前来请示。” 言禄庭的回答如落雷般打得众人措手不及,戴玥极力压抑住心底的慌乱,思绪急转如奔驰的车轮。 皇帝祭天之后,执意前往报恩寺为太皇太后的病情祈祷,跟随他去天坛的王公大臣,都被御令先行返家,只有勇亲王在事前便表明,督促礼部收拾妥当,会率领亲兵赶上来。 这原本不无妥当,可如今皇帝下落不明,情势变得极为复杂,是否该据实告知这位统率六万精兵戍守京畿的勇亲王,顿时成了难题。 “嗯。”花朝沉重的叹息一传来,戴玥便领会到好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当机立断地快步走出,来到他身后。 他神态从容地先向木阶下的言禄庭点头致意,才语音轻快地转向花朝道:“皇上已经知道勇亲王要下崖面圣的事了。” “唔?”皇上又不在屋里,怎会知道?花朝一头雾水,但表面上仍不动声色。 “皇上担心崖壁陡峭,勇亲王又上了年纪,万一失足落下,可就糟糕了,还请言副统领上崖阻止。”戴玥一脸严肃地继续说道。 “要属下上崖阻止?”言禄庭露出为难的神情,“之前柳副统领已经力劝过勇亲王,可勇亲王根本不听,属下……” “言副统领代传的是皇上的口谕,自然不同。” “可是……”虽然是圣谕,可勇亲王毕竟是皇帝的叔父,要是牛起来,他这小小的御林军副统领也阻止不了呀! “你放心,皇上只是要你请勇亲王在崖上等候宝亲王宣达圣旨。” “属下遵命。”言禄庭松口气,恭敬地向两人抱拳告退后,旋身往来时路大步离去。 直到他的身影不见了,接到花朝质疑眼光的戴玥扯出一抹苦笑,“我们进屋里说。” 盘坐在竹榻上,跟一群脸色凝重的人大眼瞪小眼,堪称是她这辈子做过最无聊的事! 奇怪的是,仙梅非但没有想要摆脱这种无聊状态,居然跟他们一块屏气凝神,仿佛担心呼吸大声一点,会招来什么不好的事似地小心翼翼,耳朵竖起来倾听屋外的每一句谈话,双眼一瞬也不瞬地锁住门口,期待著什么人走进来。 终于,盼到了那一前一后回到屋内的两人。 凝聚所有人目光焦点的戴玥抬起浓密的睫毛,闪烁著智慧光芒的眼眸坚定地迎视同伴眼中的焦急、质疑、惶惑、无措……呃,或许有一双是蕴著浓浓的爱慕和满满的信任的,仙梅斜睨了一眼天韵,嘴巴酸酸苦苦的。 但不管你是用什么眼神瞧他,他回视的眼光倒没有因人而异,这让她或多或少感到安慰,至于为何有这种感觉,仙梅一时间也弄不明白。 她只知道自己的视线无法自他脸上移开。 他刚毅的轮廓让人想到岩石,每一道刚棱的线条全是大自然用神奇的力量凿刻成的。怪不得眉、眼、鼻、唇,无一不是天然毓秀得让人心跳加速,不管是杀意透浸时的冷肃,世故的礼貌和讥诮,或是此刻像一座饱经寒暑历练的山峦透出来的练达与精悍,都教人情不自禁的为他自里焕发至外的神采所著迷。 那是遇到任何事都不退却、打不倒的勇者所显露的光华! 一扫之前的烦躁,他深炯的眼眸流露出智珠在握的自信,浑身散发出令人不敢轻觑的力晕——这跟他魁梧结实的体魄无多大干系,而是来自他内在不可屈挠的意志力,及深沉的智慧。 忽然,她……不那么气他了…… 或者,她根本没气过他,而是…… 仙梅不敢继续往下想,莫名的渴望加促了她的呼吸,阵阵灼热汹涌地漫过脸颊、耳朵。她的嘴巴发干,双手不自觉的掩住胸口,仿佛担心奔驰的心跳会突破胸骨撞了出来。 但这个担心是没必要的。 在她快要按捺不住对他满腔的倾慕,瘫软在床上前,天平已经沉不住气的开口。 “戴哥,你刚才说我要去向勇王叔宣达圣旨,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说的意思。”他定定的回视对方,线条分明的双唇扯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激得天平哇哇大叫。 “在场这么多人,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朝帝位的继承人!”戴玥不情愿地回答。“由你去向勇亲王传达皇上的旨意,勇亲王不会有任何怀疑。” 天平无言地翻起白眼瞪著屋梁,痛恨这个摆脱不了的身分,更气愤自己反驳不了戴玥的话。 他讨厌承担这种责任,难道就没法推卸这等重责大任吗? “皇兄又不在这里,哪里有圣旨让我宣?你不是要我睁眼说瞎话吗?”他急中生智,怒视向戴玥。 毫不理会他的质问,戴玥嘴唇微微扭曲的努向仙梅的方向,以坚定得不容人否认的语气说:“皇上就坐在竹榻上,宝亲王没瞧见吗?” “啊?”天平不敢置信的跟著看去,“那是仙梅表妹,又不是……” “我们说她是,她就是!”戴玥的声音像覆满皑皑白雪的高山般寒冷且无法撼动。 “这么做妥当吗?”领会到他意思的花朝不确定地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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