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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跟随他上山的雷霆卫就守在一百步左右的登山要道,丁烜毅如何躲过他们的耳目来到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吕锻金怔了一下后,神情戒备的提出质问。

  丁烜毅眼中狂烧的妒火转为受伤,低声道:“我来找你。”

  “找我?”一股怒气蓦然往上涌,这家伙竟有脸说这种话!

  “你这只人面兽心的东西,还有脸说来找她!”谢锋鎏在她发作之前抢先开口,眯起的黑眸里透露出严厉的谴责。

  丁烜毅怒视向他,眼中的怨毒仿佛两人间有不可解的仇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我跟吕师妹的事,你没资格评论!”

  “吕师妹是你叫的吗?你们之间算哪门子的师门关系?”

  “见识浅薄的家伙!”他不屑的道。“家师与吕前堡主乃是至交,我与吕师妹自幼便以师兄妹相称。”

  “既是师兄妹相称,何忍用那种卑劣的手段害她?”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丁烜毅避开他凌厉的目光,转向吕锻金。“吕师妹,你误会我了。那晚你落水后,我着急的跳下湖里寻你。湖面下难以视物,加上我的水性普通,很快浮出来换气,却被一群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牛鬼蛇神攻击……”说到这里,他愤恨不平的瞪向谢锋鎏,咬牙切齿的道:“是你搞的鬼!”

  “谁搞鬼还不一定,你敢否认锻金不是为了闪避你的纠缠而落水的吗?”他不客气的回应。

  “那是一场误会。”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狭长的凤眼流露出一抹遭人误解的痛苦情绪。“吕师妹,你一定要相信我。当时我因为见你突然离开,担心你有意外才追上去。见你一个入对着湖面,忽然间难掩对你的爱慕之情,上前想表达心曲,没想到会引起你的误会。”

  “这……”吕锻金摇着头,她仅能确定的是所喝的酒有问题,却不能证明在酒里搞鬼的人是丁烜毅。

  “你还想狡辩!”谢锋鎏愤慨的道。

  “这是欲加之罪!”丁烜毅怒哼了声,转向吕锻金。“吕师妹,我承认对你情根深种、难以自拔,可若说我对你存有歹意,那就冤枉我了。从大理到昆明的一路上,我多的是下手的机会,可我曾经对你做过什么不合礼仪的事吗?”

  “那是锻金防范严密,没让你得手!”谢锋鎏冷哼道。

  “姓谢的,你是故意挑拨我跟吕师妹!”他铁青着脸,眼中射出怨毒的锐芒。

  “我没必要挑拨,锻金早认清楚你的真面目。她的酒量向来不差,那晚只喝了几杯村民自酿的酒就醉成那样。落水后,神智昏迷到无法自救,及至我将她救上岸,她一直昏睡到隔天午时左右才清醒,你能说那酒没问题吗?”

  “我不知道。”在他咄咄逼问下,他仍一味否认。“酒是村民提供的,或许是有人对吕师妹存有企图也不一定。”

  “这种不入流的谎言你指望我们相信?”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只在意吕师妹的感觉。”他傲然道,转向吕锻金的眼光显得深情款款。“那晚我被姓谢的人给缠住时,看到你被人从湖心救起。摆脱他们后,我四处寻找,找遍路南山区却寻不到你的下落。我想到你提过要到棋盘岩,于是来这里碰运气。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等到你,却看到……”

  英俊的脸庞因痛苦而扭曲,看得人于心不忍。

  吕锻金脸色微红,低声问:“你来很久了?”

  “在你们上来前我就在这里。”他低哑着声音回答。

  这就解释了何以雷霆卫没有发现他的到来,因为他比他们更早抵达。以丁烜毅的武功,如果想躲起来不让人发现不是件难事。

  “为何不出声?”这点是吕锻金最在意的。她想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躲起来偷听他们的谈话,自己与谢锋鎏的交谈他又听到多少。

  “本来想,但看到你俩神情亲密的登上棋盘岩,忽然间我不晓得是否该出声了。”他苦涩的道。

  尴尬的沉默在三人间蔓延,谢锋鎏不急着宣示自己的优势,他等着吕锻金自己开口。

  在几个急促的呼吸声后,她语音清冷的道:“你应该叫住我们,至少可以避免现在的尴尬。”

  丁烜毅神情悲苦的抖动唇角,突然间,体内所有的悲愤都爆发了,使得他声嘶力竭了起来。

  “为什么?他哪里比我好了?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上你。这几年来,更是-心一意的守候你、等你长大,遣了无数的媒婆登门求亲,你却始终拒绝,原以为你是因为父仇未报的关系,没想到却是因为他!你可知令尊生前,家师曾向他提过我俩的婚事,若不是他出了意外,说不定你早就是我的妻子!”

  “丁少门主……”

  “你——”这声称呼将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给灭绝了,他只觉得心寒到谷底,悲愤的道:“以前你还肯喊我一声丁师兄,几日没见,却让我们之间的关系生分到只剩下丁少门主,你太残忍了!”

  “这么说让我承当不起。”吕锻金承认自己或许单纯,但不愚蠢。“我想经过那天的事后,我们之间也只能这样了。我不想欺骗你,诚如你之前在这里听到、看到的,我喜欢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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