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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我怎会为此生气?”振塘惭愧地涨红脸。“是师兄的错,吓坏你了吗?”

  想柔在他怀裏轻摇螓首,不好意思地嗫嚅道:“人家只是不习惯,觉得自己好……淫荡……”

  “柔儿,你胡说什么?”振塘心疼地斥责她。“是师兄不好,不准这样说自己。”

  “师兄没有错。”她鼓起勇气热烈地迎视他,粉嫩的颊上升起红云,秋水似的眸光裏映著如恋如诉的娇痴,吐气如兰的呼息清浅而诱惑地吐在他脸上,扰乱了振塘的自制。

  “柔儿,你这个迷人精……”他两眼闪闪发光,露出一抹带有邪气的慵懒笑容,在她娇美的脸蛋上洒下细吻。在捕捉到她微微噘起的樱唇时,如蜂儿停伫在花朵上似的啜饮著蜜汁,刺痛的手掌沿著她浑圆的肩膀,隔著衣爱抚她婀娜的女性曲线。

  一股想要贴进那副坚硬、结实的男性体躯的冲动席卷向想柔,让她无法自制地轻颤起来,娇喘的呻吟不断逸出喉咙。

  古振塘喘息地移开唇,明了自己再度让欲望凌驾了理智,闾暗的眼眸深处闪烁著未褪的火焰。

  他凝视想柔意乱情迷的酡红丽颜,嘴角不自禁地往上扬。

  知道想柔也为他的吻所影响,满足了他的男性虚荣。

  伸出拇指爱抚她红肿的唇办,古振塘显得有些失神。

  向来引以为豪的自制力,遇到想柔全面崩解。是不是情欲一旦被释放,便再也不肯安分了?

  以往和想柔在一起时,他总是极端克制,当个守礼的君子,现在却老是想欺负她。

  振塘轻喟出声,讶异於己身的改变。或许他执著於武艺上的追求,只是为了要忽略想柔对他的影响,直到自己再也无法逃避这份感情为止。

  只是这份领悟来得不是时候,肩负在身上的重担让他无暇纵溺於儿女私情。目前他必须把全副精神投注在恩师的身後事处理,及应付金银双鞭的挑战。

  “柔儿。”他真挚、关爱地看进她眼裏。“师兄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哄你,以後不能乱吃醋。”

  什么嘛!

  想柔酡红的颊面更加火热,陶醉的心情转为气恼。

  “师兄是什么意思?你对人家这么温柔,只是为了哄人家吗?”她气呼呼地推开他。

  “柔儿……”古振塘不晓得是哪裏惹恼她,忙拥著她低声哄慰。“为什么又不高兴了起来?”

  “是师兄坏,说那种话气人家!”酸涩的委屈从胸口直往上冒,街上眼眶。

  “我气你?柔儿,你寃枉我了。我是希望你懂事点……”

  “还说!”她气得全身颤抖。“原来你亲我、抱我是有目的,害人家以为……”

  “柔儿,你胡说什么?我刚才那样……有什么目的?不过是情不自禁罢了!”

  一句“情不自禁”奇异也浇熄了想柔的怒气,她不再挣扎地任他拥进怀裏,心裏一阵甜蜜。

  “好嘛!是人家误会了,谁教你……”她嗫嚅地承认错误,但仍忍不住要怪他。

  “说那种让人误会的话。”

  “我说的话让人误会?”

  “还说呢,好像人家就只会胡乱吃醋,像孩子似的不讲理,要你哄!”

  “不是吗?”振塘笑嘻嘻地取笑她。“是谁又哭又笑的?还说自己不像小孩!”

  “我……我是误会嘛!”想柔老羞成怒地瞪他。“你最坏了,晓得人家误会,还一直……一直笑!”

  “好啦,我不笑了。你也不要再使性子了,好吗?”

  “我没有使性子!”想柔懊恼著,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让他明白。

  “没有?在议事厅时,是谁把眼珠子瞪得要滚出来似的?”

  “好嘛,是我没错,但你能怪我吗?又是谁瞪著海宁瞧得目不转睛,恨不得把眼珠子都贴到人家身上了!”

  “我不过是多看她几眼……”

  “哼!师兄就跟其他师兄一样。海宁刚来时,大夥儿都同仇敌忾不理她,没几天就被她的美色迷得团团转,人人争著亲近她……”

  “柔儿,你这么说不公平。”振塘好脾气地解释。“原先是大家误会海师叔是凶手,才那样对待海宁。误会解释清楚後,自然对海宁加倍和善。”

  “才不呢!如果海宁丑一点,或是不是姑娘家,他们还会没事献殷勤吗?”

  “柔儿,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人之天性。你也别怪他们了。”

  “我才不管他们呢!我在乎的是师兄呀!”

  她气愤宣示的俏模样,逗乐了振塘。这令她更加火大,索性别开脸不理他。

  “柔儿也是美人,毋需胡乱担心。”振塘好整以暇地托著腮。“再说师兄不是三心两意的人,有了柔儿还会喜欢别的姑娘。”

  “话虽这么说……”想柔神情忧悒地任他拥进怀裏温存,心裏有抹慌乱的不踏实感。

  身上靠著的是古振塘结实、壮硕的年轻躯体,鼻端盈满他迷人的男性气息,一颗心却是乱槽糟的。

  她了解古振塘的为人,明白他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男子,可是内心那股威胁著理智、想要撕碎她的焦虑该怎么解释?

  成为父母之间第三者的海潮,挟其惊人的美貌与才气,令父亲至死无悔地爱著她,也让母亲因恨造成憾事。与海潮拥有相似美貌的海宁,一双眼老是脉脉含情地瞅向古振塘,威胁著她心裏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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