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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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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之前不知道是哪个鬼长于短叹的,害得我脚一滑,差点滚下树来。幸好我眼明手快,抓住树枝……”她不断斜倪向我的眼神,分明是在暗示那个鬼是我。 莫名的心虛使我双颊灼热了起来。 没想到我在露台上一时的情绪失控,竟被淘气听见。好丟脸! “失恋了?”她挑挑眉,一副经验老道的口吻。“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我不晓得该怎么回答,索性将眼光投向窗外,假裝在观赏风景。 “你该不会是那种『曾经滄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男人吧?”她吃吃笑着。我听出她话里可没半分敬意或是同情,有的只是再明显不过的讥刺。 这小女人太喜欢奚落人了,真是不好的习惯。 “你干嘛好好的路不走,偏要爬树呢?难道你是小偷?”我警觉的转向她。 “哼,这时候才担心,你不觉得多余吗?”她没好气的瞪我。“对啦,我不但是小偷,还要偷你的车、你的人,还有你的心!” 我一听便知道她在说气话,一方面对自己居然指称她是小偷而感到歉意,一方面又为她说要偷我的人、我的心,而被她搅得一颗心浮动起来。 我赶紧控制住思绪。 说真的,淘气尽管嘴巴坏,但她的举手投足自有一股无与伦比的娇贵气质。眉眼间的端正,更显示她有阳光般正面积极的性格,我怎会误会她是小偷? “对不起。”知道自已错了,我赶紧道歉。“我说话不经大脑,你当然不是小偷。” “哼,说我要偷你的车、你的人、你的心,你就怕了,所以说好听话了是不是?”她仍是气呼呼的。 “我是真心道歉,不是因为你要偷……呃……”我一时语塞,不晓得该怎么接下去。难道要我回答我很高兴地要偷我的人、我的心吗?如果她真这么做,那我的车当然也奉送。 “哼,你想得美!”她一副偏不如我愿的趾高气扬。“多少臭男人想要我偷他们的……呃,反正我才不屑偷呢!” 我摸摸鼻子,说要偷的人是她,说不偷的人也是她。这妮子喜怒无常,还拐弯抹角骂我是臭男人。我下意识的嗅了嗅自已,下班后没空回家洗澡换衣,身上的味道是不是其的有点臭呢? 正狐疑时,淘气忽地发出噗哧笑声,那双灵动的黑眸从后视镜反射向我。我看到她眼里的调侃,脸颊灼热了起来。 “没看过像你这样动不动就脸红的男生。”她低声道。 无法从她的语气中听出这话是褒是貶,我索性裝做没听见,望向车窗外呼嘯而过的夜景。 淘气的车速虽然很快,但很稳。我暗忖这趟飞车之旅,交通单位会开几张罰单给我。天知道,从小到大,我连一次闯红灯的经验都没有。淘气的飞车,可能会把我辛苦维持的好榮譽给破坏殆尽。 我再度开口,“我们要去哪里?” “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她神秘兮兮的说。 我发现她好像把车开上山了。当车行随蜿蜒的道路左扭右摆时,夜色下,浓绿近似墨色的山林朝我逼来,模糊的轮廓犹如怪兽般张牙舞爪,我的一颗心跟着提到喉嚨,情绪略显焦虑。 我知道自己很可笑。或许如淘气说的,我是大男人主义,才会认为坐女人开的车不安全,但就算开车的人换成男性,我的疑虑同样会存在。 在黑暗、陡峭的山路上行进本来就很危险,加上开车的人又不具令人信任的特质,一种生命操之于别人手中的恐惧很自然会产生。 然而我并没有要淘气停下车的打算,或许是对面车道上陸续有车驶过,光的汇聚安抚了我的恐惧;也有可能是我认为不管发生任何事,只要能和淘气一起经历,苦也会变成甜。 后项推论,吓了我一跳。我不明白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却按捺不住一股甜蜜往上升。 突然,我不在乎她要带我去哪了,一种愿意跟随她到天涯海角的意念在我胸腔鼓懆。 但很快我浪漫的想法就遭破滅。淘气无意带我到天涯海角,车子行驶的这条路叫仰德大道。我曾经和琍嬛走过,不过是白天,换成黑夜我便认不太出来,直到脑子自动将进入视线里的景物和记忆比对,我才发现淘气将车开到阳明山了。 接下来的路径显然超出我的认知范围,淘气的驾车技术相当高杆,在山路上左弯右拐的,宛如识途老马般一点都不怕迷路。 不久之后,我注意到道路两旁零零落落停了机车和汽车,納闷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景点还是餐厅之类的,吸引这么多人来。 淘气又开了一会儿,在路边找了个空位,将车停下来。 “我们到这里做什么?”我一头雾水的问。 “等会儿就知道。”她笑咪咪的对我说。将车鑰匙抽出、交到我手上,背着运动背包便下车。 我赶紧跟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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