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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不是星期天吗?不但诊所有开,连护士都有上班,这是什麽样的诊所?

  “噢!”突如其来的刺痛打断了贵美的回想,引发她的低呼。

  “怎麽了?”依苹著急地旋身,发现诊疗床不知什麽时候被一道布帘隔住,连忙掀开布帘往里看。

  “没事。”正抓住贵美的手指清理伤口的护士,一睑无辜地回答。

  “玫姨,轻点嘛。”看见贵美痛得龇牙咧嘴,依苹好心疼。

  “我已经够轻了,伤口受到刺激本来就会痛。”言下之意,就是她太大惊小怪了。

  “可是……”她咬箸下唇,畏缩地从血肉模糊的伤口处挪开视线,颤抖抖地问:“一定要这麽做吗?”

  “伤口全都沾了泥沙,要是不清理乾净,万一细菌感染可麻烦了。”

  “可是……”贵美都痛得眼眶里泪花乱转了,她好不忍心。

  “依苹,别在那里妨碍你玫姨,我们到客厅喝茶。”李培伦在诊疗室门口朝她招手。

  “姨爹,您是医生耶,怎麽可以放著病人不管去喝茶!”依苹不满地道。

  “我没有不管呀。只是清理伤口、打针、冰敷这种事交给你玫姨就好了,不需要我。”

  “您说除了清理伤口外,还要打针?”天呀,光是清理伤口,贵美就痛成这样,打针?发现那张凄惨的脸庞上又多添了一抹惊悸,依苹好同情。

  “一剂破伤风预防针是有必要的。我刚才问过了,这位小姐以前没打过破伤风针,体内没有这种抗体,万一伤口上沾有此类病菌,会很麻烦。”

  “可是打针很痛耶。”

  “总比得破伤风,伤口发炎要好吧。”李培伦说,“不管是大伤小伤,最要注意的是细菌感染的问题。先要用乾净的水,如开水或消毒药水清洗或喷洗伤口,接著以适当的药膏敷在伤口上,再用清洁无菌的纱布覆盖其上,以利揉人伤口的脏东西顺利排出体外。一会儿,我会让你玫姨准备一些药品,让病患回去後,可以自行换药。”

  “我又不会换。”依苹说。

  “你们住在一块吗?”李培伦略感诧异。

  他当然知道依苹这个千金娇娇女处理不来照顾伤患的事,但她的说法让他很意外。董贵美自有她的家人,需要依苹照顾吗?

  “之前是没住在一块。可是贵美姊是被我撞伤的,同时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麽可以不管她,当然要照顾她嘛。”

  “被你撞伤?”李培伦惊愕地绕高两道眉,他知道蔡万亿有多宝贝这个女儿,虽然买了一辆车给依苹当生日礼物,但严格规定她得在驾驶经验丰富的朋友陪同下才能开车,怎麽依苹还会撞到人?到底是谁陪她开车的!

  他有种想把那个人找出来,好好揍一顿的冲动。

  “你怎会撞伤人?”他脸色阴沉下来。

  “还不是要怪书纶。”依苹鼓起颊,埋怨道。

  “这跟书纶有什麽关系?”

  “要不是他突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我失神,我也不会闯红灯,撞到贵美姊呀。但也幸好这一撞,才让我找到寻觅了十四年的救命恩人哩。”说到後来,她不禁有种冥冥之中自有天数的感觉。

  李培伦越听越胡涂。

  “书纶说了什麽话让你失神?”正为贵美包扎伤口的玫姨好奇地问。

  “他说他喜欢我,要娶我!就是听了这种话,我才会惊慌地失神呀!”她忿忿不平地回道。

  李培伦和妻子面面相觑,忍俊不住地噗哧笑出声。

  贵美则听得好气又好笑,她万万想不到依苹是因为这样而闯红灯。有帅哥示爱,应该是件开心的事,怎麽反而惊慌失神?会不会是高兴得忘记自己在开车了?

  “你们笑什麽?”依苹懊恼地娇嘎。

  “咳咳……依苹呀,”李培伦咳嗽了声,椰愉地道:“虽然说书纶不该在你开车时跟你求婚,但你因为这样而失神,不像你耶。姨爹以为你是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怎麽会被书纶的求婚吓著?”

  “这可比泰山崩於前还要严重。”依苹自嘲道。

  “怎麽会?”玫姨诧异不已。“你跟书纶是青梅竹马,他跟你求婚很正常呀。”

  “就因为这样才不正常!”她咬了咬下唇,“我当他是兄长,他突然跟我这麽表示,我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书纶向来对你千依百顺,不是对你有意思,干嘛那麽宠你?我就不信你感觉不出来。”玫姨不可思议地摇头,完成了所有伤口的清理包扎後,她起身准备药剂,要为贵美施打破伤风预防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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