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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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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们都知道这件事了。”慕九脸色愈来愈难看,忽然重重一捶桌子。“他妈的!你们还当我是朋友不是?子凡老弟出事了居然不通知我一声?!” 韩漱石吓了一跳,呐呐地说:“本、本来的确是该告诉大哥一声,只是大哥最近和政府冲突过好几次,闹得很不愉快,所以、所以……” “担心我惹祸上身?”慕九冷笑,说话也不客气了。“你未免太小看老子了。操你妈的!慕九什么时候怕过麻烦了?” 韩漱石被骂得哑口无言,满脸胀得通红,莫清流只得笑着缓颊。“你先平平气,我想他们也是一番好意。你最近揽了太多事,听说已经被情治单位的人给盯上了,再不设法韬光养晦,只怕……” “老子行得正坐得稳,怕他个鸟?”慕九打断他的话,盯着周培玉,大声说:“周老你是学法的,该怎么把子凡老弟弄出来,总该有些办法吧?” 周培玉有些失神,涩然一笑。“法条万条,不敌黄金一条啊!肃贪虽说是喊假的,总还是要抓些倒霉鬼做做样子,子凡这头傻乌偏偏这时候撞了进去……嘿!现在法院里头那些大爷可乐坏了,坐地起价,黑了心就等着收钱。” “既然可以花钱消灾,那就容易多了。”慕九却是松了一口气。“上下打点下来,你看要多少钱?” “没有六、七百万,子凡一条性命只怕救不下来。”周培玉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倒抽了一口凉气。 慕九略一沉吟,转头对妻子说:“迪化街那间铺子,老吴一直很有兴趣,你明天叫他过来一趟,我现金六百万让给他了!” 郁汀芷闻言,脸色一白,欲言又止,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我明天一早就请吴老板过来。” 周培玉见他如此义气,早已热泪盈眶。“这、这怎么可以……” “没什么可不可以的。这年头好人不多,好官更少,子凡老弟的命要是救不下来,就没天理了。”慕九摆了摆手,爽朗一笑。“只是委屈了老先生充当司法黄牛,和那批黑心鬼打交道,我才真有些过意不去哩广 “说来说去,最没用的还是我们这些读书人了。”始终沉默不语的谢梦尧忽然开口,语调落寞。“为文臧否时政,却一点建树都没有,还老是给大哥惹麻烦。唉!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是啊!”莫清流酒喝多了,触动情怀,满腹牢骚倾泻而出。“一心医国,也不过是狗吠火车而已,倒是留了一大堆烂摊子给老九收拾……对了,你们听说了没?有些人不怀好意,硬把咱们这伙人叫做什么‘十三灾星’,一心想收拾掉我们哩!” 一番话说得大家惊然一惊。在这风雨飘摇的年代,除了党禁、报禁,更严禁非法集会结社,说这些话的人居心叵测啊! 傅红叶好不容易把晓书哄得睡着了,发现屋内空气忽然沉闷了下来,抬眼一瞧,却不经意瞥见窗外数名蒙面黑衣人正翻墙而人,轻手轻脚犹似狸猫,不闻丝毫声息。 “什么人!”他失声惊呼,引来众人侧目。 然后,一切就如同噩梦一般,也像默剧一般,黑衣人旋风似地冲了进来,掩嘴割喉、见人就杀,鲜血流了一地,惊艳可怖…… “走!”慕九握住一柄砍向傅红叶的长刀,浑身是血,雷呜似地大吼:“带我女儿走!” 傅红叶闻言一震,清醒了过来,茫然看着屋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尸首,骇得脸色都变了;他将晓书死命抱在怀中,跌跌撞撞破窗而出。 窗外,也有黑衣人埋伏! 一柄长刀对准了晓书砍来,傅红叶一咬牙,背转身子拼死挨了一刀,身子一个踉跄,仆跌在院墙边的狗洞旁;他也顾不得背后肩肿一阵剧痛,抱着娃儿矮身就从狗洞钻了出去。 院外长街,不见半个人影,平时尚称热闹的这个地方,居然变得如同死城一般。傅红叶心知有异,也不敢高声呼喊求救,咬着牙侧身进了小巷,扶着墙壁边挨边走,一刻都不敢逗留。 背上刀创血流如注,他脑中突然一阵晕眩,再也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傅红叶张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父亲。 “你没事吧?”傅知文脸上满是担忧之色,颤声道:“怎。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流这么多的血?” 傅红叶见父亲没事,也是松了一口气,才刚要撑着坐起,却发现怀中一空,晓书居然不知去向!“晓书呢?晓书怎么不见了?”他惊得脸色全变了。 “她没事,你不用担心。”声音低沉沙哑,说话的人是慕九。 ”“慕伯伯?”傅红叶循声看去,这才发现慕九坐在父亲身后,晓书则被他抱在怀中;他又惊又喜,坐了起来。“你、你们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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