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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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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呆子在写些什么啊?”夏露竹看了眼秋含愚所在的方向,好奇发问。 “不是学会报告,就是打算发表在期刊上的论文噗!”秋若水随口回答,拉着她的手说:“我看咱们喝完咖啡后别去吃东西了,直接上我家吃饺子。” “好啊!”夏露竹点了点头,眼睛仍是盯着秋含愚,皱眉道:“那呆子的头是几天没洗了啊?你瞧他,一边抓头发一边写东西,头皮屑都掉到咖啡杯里头了……喷喷喷!真是有够恶心的。” “小叙写东西时就是这副德行,见怪不怪啦!”秋若水习以为常地笑道:“你要是进去过他房间,那才真是蔚为奇观呢!有一次我去他那间‘垃圾屋’找书,碰到一只胖老鼠抱着半个苹果从天花板上掉下来,摔得半死不活。我吓了一大跳,不小心撞到了书架,差点没被掉下来的一堆书砸死咧!” “这么论遇,难怪都三十好几了还没女人肯嫁他!”夏露竹想像着画面,好笑之余又觉得有些恶心。“待会儿餐桌上还得和他碰面,想了就有些倒胃口。” “这你放心,他今晚社区大学有课,大概不会回家吃饭。” “他不出席啊——”夏露竹一愣,冷着脸说:“这呆子还没找到正式教职?亏他还是京都大学的史学博士,居然还窝在社区大学里混饭吃?” “时运不济噗!我小叔也不大会做人。”秋若水看了她一眼,笑道:“反正我小叔乐天得很,从来不会去烦恼这些出路问题,你就用不着替他担心了。” “笑话!我担心他什么?”夏露竹板起脸来,瞪了她一眼。 “是是是,不担心、不担心。”秋若水随口敷衍两句,脸上却是似笑非笑。“其实在社区大学教书也没什么不好,三教九流的朋友就多了不少呢!我下一个工作还是小叔帮忙介绍的。” “那呆子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能介绍什么好工作给你?”夏露竹有些不信。 “也谈不上介绍啦!不过要是没有小叔的推荐信,史景谦只怕也不会请我去当他三个小孩的家庭老师了。” “史景谦?这名字怎么好像听过?” “‘摘星连锁饭店集团’的老板,近几年迅速窜起的企业家,名字前两天才刚上报,你当然听说过了。” “难怪我总觉得有些印象。”夏露竹这才想起,两天前的某份报纸曾做过史景谦的专访。不过整篇报导看下来,此人身世如谜、经历不明,甚至连张他的照片都没刊登出来,标准的雾里看花,十足十的马屁文章。 “这就奇了,那呆子怎么会和史景谦这种人有交情?你又怎么会变成他小孩的家庭老师了?” “小叔和史景谦倒也没多大交情,只不过是有次他在‘台湾史学会’做专题报告时,这人也在场,两人有过一面之缘罢了。至于我嘛——”秋若水说到这,目光有些闪烁,笑嘻嘻地说:“哈!纯属机缘巧合、瞎猫碰上死耗子啦!” “幄?这话怎么说?” “史景谦想找个老师帮他教教小孩,而我帮你代了快一个月的课,也算半个老师了;两下凑合,再加上小叔的推荐信,这份工作也就这么说成了。”秋若水耸了耸肩,回答得有些避重就轻。 “原来如此。”夏露竹笑了笑,不再开口。同窗七年,秋若水的心思脾气她比谁都明白,她既然不肯详说,自己也不好再问下去了。 秋若水也是一笑,起身说:“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刚好赶得及回家吃饺子。” 秋若水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到史景谦的情景! 从踏进“台北摘星饭店”开始,她心中就不住摘咕:究竟是怎样的男人,才会将自己的“家”摆在饭店顶楼? 饭店楼高二十层,有一部专属电梯直达顶楼。秋若水一步出电梯,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整片教人透不过气的黑——墙是黑的,天花板是黑的,连走道上铺的地毯也是黑的,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走道两侧不见盆栽雕刻,墙面上也没有任何绘画壁饰,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阴沉、黑暗、败德,甚至带着些许死亡的气味…… “史先生就在走道尽头的房间里面,你直接敲门进去就行了。”服务生待在电梯里头,彬彬有礼地开口。 “你不跟我进去?”面对这么诡异的地方,秋若水胆子虽大,却也难免踌躇。 “没有史先生的允许,没有人敢踏进这个地方一步。”服务生摇了摇头,按下关门键,电梯门迅速关上。 秋若水一愣,呆呆地看了电梯门好一阵子,前南自语:“见了鬼不成?我还有一堆问题没问,这人居然就这么走了?走廊两侧并排有十多个房间,房门全都紧紧关上,无法得知里头是否有人住宿。 秋若水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沿着走道前进,在尽头处的那扇门前停下脚步。门也是黑的,却有片枫叶状的金属饰物镶嵌其中,颜色鲜红似血,凄艳可怖! 她看着门上那片枫红,不知怎地,心中忽然泛起一股寒意。许久许久,才终于想起要伸手敲门。 “叩、叩、叩——”单调的声音回荡在长廊之间,门内却没有任何反应。 秋若水刚要伸手再敲,门却突然无声无息地打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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