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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盯视着她,“想命令我,那得条件交换才行。”怕他,就不要来找他,连这麽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当什麽资优生?

  “什麽条件?”她吞咽着口水,全身僵硬地问着。

  他盯着她张惶的眼许久,沉声道:“当我的马子。”

  午後的清风徐徐自窗口吹拂而入,吊挂在窗口上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音律,容琬璃抱着枕头,透过窗口,望了出去。

  有几部选举的宣传车停靠在大门旁,还有几辆显眼的黑头车,停放在容宅前院花园内。

  容琬璃吁了一口气躺回原位,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此刻楼下大厅,一定又是高朋满座。

  选举活动又开跑了,每到这个时候,总会有一大准人登门拜访,请求容秉谦的支持,尤其这次隔壁的伍叔叔要参选立委,容秉谦更是卯足了全力表态支持。

  容琬璃不清楚容秉谦是自何时与伍叔叔认识,他们又是如何攀上交情的,这些事都不是她所关心的,事实上,她从来也没对父亲的政治生涯,有过任何兴趣,她想容家的世袭政治,可能会终结在她这一代吧。

  无所谓,反正那全不干她的事,那什麽才是她所关心的呢?

  “当我的马子。”

  突然一句低沉的嗓音浮上脑海,她怔愣了下。

  爬下床,床边的梳妆镜映着一具修长纤细的身子,她拿起梳子耙了二下,胸门又是一阵烦躁,放下梳子,取起发夹随意夹上,转身拉开衣橱,挑了一件浅绿色洋装。

  出去走走吧,去听场音乐会或是看场电影,反正什麽都好,就是别让脑袋空着。空着,就会胡思乱想。

  刻意避开大厅的人群,容琬璃选择走後门。

  出了後门的小径,是通往二号公园,此刻公园内已经有出来运动的老人,以及妈妈带出来玩要的孩童,稀稀落落的人潮,状似优闲。

  “凯凯小心,别跑,待会摔倒--”

  空气中的警告语都还没散,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就由公园里冲了出来,马上在容琬璃面前跌了一跤。

  哇……小孩哭声立即大作。

  容琬璃才想蹲下身扶起小女孩,小女孩的妈妈立即冲了过来,担忧地抱起小女孩。

  “你看,不乖跌倒了吧?好了,好了,妈妈疼……不哭、不哭……”

  看着那位年轻妈妈呵护着自己宝贝的模样,容琬璃好生羡慕,心中不禁想着,有妈的孩子真好!

  扯了扯唇,她走进公园,看到一处空的秋千,坐了上去。

  她--也好想妈妈。

  在记忆中,妈妈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她好像从没听妈妈说过任何一句重  话,对爸爸的风流成性,妈妈也总是包容大於苛责。

  在容琬璃的印象中,妈妈就像只完美的水晶,随时看到她,都是美美的、柔柔的,不染纤尘似的,完美的有点儿飘忽,有些儿不真实;在容琬璃的心目中,妈妈所代表的就是完美,而容琬璃认为,妈妈这一生中唯一的缺陷,就是选择嫁给了爸爸。

  她永远也忘不了,妈妈走的那一晚,有多麽寂寞。

  躺在病床上的妈妈,眼睛总是不住地飘向那扇门,那种等不到人的冷寂,揪的容琬璃现在想来,仍觉得心口好痛。

  那晚,她就跪在妈妈的床畔,一直向上苍祈求,祈求爸爸能在最後一刻出现,祈求爸爸不要给妈妈那麽大的遗憾,但是……

  一颗泪滑下,容琬璃悄悄地抹去。

  她发誓,她这一辈子绝对不要像妈妈一样,她的人生不要有缺陷,她要完美,而完美的人生,就不该出现像伍东懋这种人……

  然,为什麽她愈是想与他撇清关系,就愈是在意他的存在?为什麽他总是随便一个动作、一句话,就能叫她心湖大乱?

  难不成,是她上辈子欠了他?

  突然-抹扰人的影像掠过眼前,她皱起了眉头,不知是否是她胡思乱想所造成的错觉,她好像看到了他?

  本能的,她站了起来,朝他的方位移动,接着,她惊呼一声,随即以双手用力地压住唇。

  是下是她那声惊呼声太大?伍东懋那双利眸,竟然朝她这方向射了过来。

  他和她的目光不期而遇,他脸上的表情一愣後似震惊,似懊恼,匆匆的,他又别开头,手扶着墙继续蹒跚而行。

  容琬璃愣在那儿,忘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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