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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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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对水灵的眸子!他心中赞叹。 水亮的眼反映出她坚强的性格,这样的姑娘,只是个奴婢,著实可惜。 瞧清了两人的身形後,铭熙点点头,相信她们就是屠家千金与婢女。 “是,这位是我家小姐,我们为了出门方便,才作男子打扮,爷有事尽可向我家小姐说。” 绣竹只好在屠昕薇的指示下充当小姐,不敢有丝毫异议。 “原来就是你!”他一把执起绣竹的手,也不顾合宜与否,拉了她便喝道:“你哪里来的玉玦,拿出来我看看。” “玉……玦?”绣竹无助的望向屠昕薇。 胆小鬼!连回他话都要看著婢女,还妄想做他的妻子?铭熙忍不住露出鄙夷之色。对屠昕薇平凡的长相已经打了个大叉,她那胆小如鼠的模样更是他所厌恶的,这样差劲的第一印象让他打定主意,非取消这桩婚事不可。 “对,玉玦。你干啥告诉我阿玛,玉玦是我给你的定亲之物?哪有这回事?”他气愤地认定这是屠昕薇胡言乱语。 他愤怒又激动的模样教屠昕薇心揪。虽说她忘了多年前他订下新娘时的点点滴滴,但他也忘了。 他并非她想像中的,对这桩婚事心甘情愿。 她的胸口揪得死紧,分不清那是因为他的遗忘,还是因为心中失落。 “我……小姐没有……” “这里没你的事!”铭熙冲口道。他和屠昕薇的事犯不著一个下人多嘴。 但,当他猛然见到她惊惧的模样,没来由的心疼重击他的胸口,逼他正视那份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可以到一旁休息去。”他的语气放软了些。 “不,当年的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你想知道玉玦,我比小姐更明白。” 屠昕薇知道绣竹已吓坏了,若要绣竹说明当年的事,她一定会抖出她才是小姐的事实。 她必须捍卫自己与屠家的名誉,纵然她也忘了当年。 她的话教铭熙生疑,他眯起眼,厉声道:“什么意思?” “小姐忘了当年的事了。”屠昕薇拒绝接受威胁。他可以把当年订下的新娘忘得一乾二净,她又为什么必须记住,死守著童言一辈子? 她屠昕薇不是生来就是他的人,她是她自己。 “你说什么?她忘了?”他瞠圆了眸子。 他有些意外。忘记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之子的订亲,是多么不可原谅的事,而她,那个长相普通、不知好歹的女人居然全忘了? “没错,你都忘了这件事,小姐当时还这么小,又怎会记得呢?” 他试著控制怒气。“好,那么你告诉我,玉玦是怎么回事?既然忘了,又何必上王府要求成亲?” “这件事我爹……我是说老爷也不知情,是庄王爷请媒婆过来说亲时提起的。” 她从小便将玉玦戴在身上,打从有记忆以来,就不曾离身。她不知道是谁给她的,但她见爹和娘身上也戴著玉饰,遂以为大户人家的孩子都有,便没有多问。 哪知,这是眼前这个自负的男人给她的订亲之物。 “这么说,真有玉玦这回事了?”他思忖,若非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突闻此事,他也不会心头大乱了。 “大概吧。”她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既然在这儿问不出个所以然,铭熙只好上马离去。 临去前,他看了主仆俩一眼。若要他娶如此貌不惊人,胆小如鼠的女子为妻,不如娶她的婢女。 不,他谁也不娶,他只要丝缇!想起丝缇,他不容许这件事再拖下去,他定要速速解决,要是此事传到丝缇耳里,她会承受不住的。 定了定心神,他挺直了背脊,傲然依旧。 “告辞。”语罢,铭熙发泄似的挥著马鞭,疾驰而去。 绣竹见铭熙走远,才纳闷地问:“小姐,绣竹不懂,刚才你为何不直接说你就是……” “你没见到他的样子吗?他根本不打算娶我。”屠昕薇望著他离去的方向,那儿空空荡荡,只剩一阵轻烟证实他曾来过。 “那小姐的打算是?” “他若要悔婚,由他向皇上说去,咱们犯不著拿屠府上下的命来换。”她矜漠地回道。 对他,她当真是半点儿印象也无,再次见面,他不屑的神色是那样的明显,纵然她能对他一见倾心,又当如何?最终也是徒留伤心。 庆幸的是,她并没有对他……一见倾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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