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雨菱 > 勾引姐妹花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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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接下来你想怎么做?”颖世捷的语意里没有一了点责难。 “我考上了一家天主教的女子商职,我不想读一般高中。” “你认为那所学校适合你吗?” “是的,爸比,那裹较没有升学压力。” “好!那我们就不要升学压力。”颖世捷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他乃是升学主义下的过来人,个中甘苦如人饮水,冷暖唯有自知。 “谢谢爸比。”纯纯感激涕零。 “什么?世捷,我是想你可以劝劝纯纯,怎反倒你也瞎起哄!”周若芷像是看到浩瀚的宇宙边际,蓦然凌空而降的两个ET。 “就这么说定了,纯纯要到商职上学,一家之主绝无戏言。”颖世捷这一赞助,无疑是为纯纯树立了胜利的标竿。 “好了,我美丽的好太太,通知厨房开饭吧,我们一家人很久没有好好的一起享用晚餐了。” 周若芷像一颗泄了气的皮球,但她无法生气,因为无论如何,眼前这一大一小都是她挚爱的家人。 “董絮洁,董絮洁……”一个童稚且认真的叫唤声,还把门敲得好急。 房门开了,房里出现了一个长像极为清秀,娉婷的美丽少女,她的一双美目正点燃着愠怒的火花,秀丽的短发似飞舞彩蝶的倩姿,T恤,短裤,轨足以衬托她青春无价的美,那种美是无需粉白黛绿来特意刻书的,年轻它的本质就是美好、俏丽及希望。冷不防的,她朝那个无辜的叫唤者饱以老拳。 “小弟,你的毛病又犯了,你怎么可以直呼姊姊的名讳,董絮洁是你叫的吗?” “哇!妈……姊姊又打我的头。”董晓伟委屈的撇嘴,哗的一声哭着告状。 “你们两个!都给我下楼来。”母亲张湘慈抛下手边的加工品,站在楼梯口喊道。 “都是你害的,又要给罚站了啦。”絮洁以右手的食指戳弟弟的头。 “谁叫你要打我。”晓伟以手背抹去眼泪,摔开絮洁侵犯的手,心有不甘的回嘴。 “谁叫你没礼貌。” “是你先打我的。” “是你先没礼貌的。”两姊弟已由争辩,转变成了绞扭成团的打架,而战场也由弹丸之地的房间外,延伸到楼梯口,弄得这栋两层楼的违章建筑,似乎要摇摇欲墬。 “待我让你变成“一块五毛”。”絮洁揪着晓伟的头发,强梁霸道的骑在晓伟背上。 “你坏,你坏……我页希望把你变不见。”晓伟才国小三年级,身高体力皆是居大姊的下风,但他的嘴却不服输,又拚命的挣扎,两个都是典型的小孩子性格。 “你们又打架,絮洁你都要当高中生了,还不懂得让弟弟!”母亲的脚步踩得木板楼梯吱吱嘎响,可见来势汹汹。当母亲手执藤条上二楼来,但却发生不了吓止的作用时,自是痛快的豪打一番。 “都给我跪到你们父亲的灵位前去悔过,一个是爱用暴力,一个是没有礼貌,我是怎么教你们的,没有了父亲的孩子,更应该要愤发图强,你们每天这样吵吵闹闹,人家还以为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死了,教不了你们了。” 张湘慈哭了,自从丈夫去世一年以来,她第一次在两个孩子的面前泣不成声。 “妈,对不起。”董絮洁率先跪下,对现实生活的不满,及失怙之痛在此刻皆化成子虚乌有的烟雾,飘向遥远的天际,随风散去了。 她的人生观一向都是开朗,乐观进取的。 她的高中联考成绩直逼榜首,她多么希望能上台中女中,毕业后再顺利报考警学院,她多么希望将来可以当一个悬壶济世的医生,让所有垂危的病人起死回生,挽回那些因病苦而破碎的家庭。在一般的青少年,对未来懵懵懂懂的时候,她对自己未来生涯的蓝图,已经做了那么完善的规画!她的理想是那么宏大又具有意义。 可是一年前的一个车祸,带走了她敬爱的父亲,也带走了原本用于这个家庭的欢笑,更是将她的理想宣告幻灭、破碎。 她的未来,及一切希望,已随父亲埋葬在那一坯黄土里,化为灰烬了。 父亲的撤手人寰,对成长中的董絮洁不仅是一大打击,加上家庭经济陷入拮据的窘况,她不得不放弃高中及专科去屈就商职,她不得不上商职学一技之长,好为母亲分担家计。 虽然妈妈总是说,希望她将来上大学,但眼前生活都成困难了,地怎么可能那么自私自利。 事与愿违的人世问让她变得暴戾、浑噩,感到生命不再有光、有热。但是面对现实吧!再这么下去总不是办法,絮洁在心底告诉自己。 只要不给母亲带来太大的负担,她愿意去上商职,她也颇意去打工分担家计,也不再无缘无故的与弟弟吵架,也不再自怨自艾。 她可以放下她的理想,抛开她的自负,摒弃她的骄傲,虽然这样做是违背初衷,但是她愿意! 为了妈妈,看似坚毅实为脆弱的妈妈!妈妈总是挑灯夜战,不眠不休的赶制那些像是永远也做不完,满坑满谷、成堆成堆的加工品,为的只是赚取微薄的工资维持家计。 而她竟是那么年少轻狂,胶柱鼓瑟,从来没有为妈妈的处境设想过,从来也不曾体恤母亲的辛苦劬劳。 然而此刻,她是认真的忏悔,忏悔自己的不懂事。 默默的,一颗颗不轻弹的眼泪,迅速的浸湿了她的衣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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