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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你最近都不叫我纯纯了,为什么?”

  这任性的表妹是为了什么而来?卓淮恩不明白,但他好奇她的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你认为自己像纯纯吗?除了外表,我认为你变了不少。”

  太好了,马上就切入了正题,这正是絮洁心之所想的。

  “卓淮恩,你还记得吗?第一次你在颖氏综合医院看到我,而我正看完牙科急着去打工,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叫董絮洁,而不叫什么纯纯的吗?”董絮洁急着想唤回卓淮恩的记忆,谁知那记忆是教他刻骨铭心的,他怎会忘!尤其是她那意气飞扬,独特酷傲的劲样。

  “董絮洁!”卓淮恩重复着那个陌生的名字。

  “对,我就叫董絮洁。”絮洁点了点头。

  她又在胡言乱语了,卓淮恩真不知该怎么做,撵她走吗?这可是她家,倒不如他先走掉算了,才不至于被她搞得精神崩溃。

  他真的掉头就走。

  “喂!你要去哪儿……”絮洁急得奔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臂。

  “去一个可以图个耳根清静的地方。”他揶揄的盯着她踰越的手瞧,但着急的絮洁却是抓得更紧,像是溺水的人忽逢浮木,攀援都来不及了,怎可能放手。

  “不,请你别走。”

  她哀求的模样,老实说是颇今人心疼的,但是有谁愿意去相信她的诳语。

  “还有什么事?”

  “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哦!无事不登三宝殿,不是吗?”

  絮洁猝然的放开手,双眼露出受伤的神色,她不相信卓淮恩会以那种类似轻蔑的眼神看着自己。

  一股失望的感受,像一湖深冷的潮水,无情的向她淹来,不管她怎么对他,他都不该如此呀!

  不管地怎么叛逆,它的心都是脆弱的!

  可是谁规定他不能如此,凡是正常的人都不能忍受她的反覆无常。

  “你给我记住!”她一跺脚,转身离去,一串串如珍珠般圆滚滚的珠泪,自她羞愤的目光中汩汩而下。

  “记住什么?人家不帮你就要人记住,多可怕的心态。”如果卓淮恩看得见董絮洁此刻的表情,他会不忍心说出这逞一时之快的话的。

  然而絮洁的脚步太急,她急着逃开他,逃开他的戏谑,她无法忍受他不再宽大为怀,不再温柔多情,地无法忍受他对她的冷酷,她也不喜欢自己懦弱的哭泣,可是地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隐隐作痛的情绪。

  泪水模糊了她的眼,在絮洁要绕过茶几时一不小心绊了一跤,她惨叫一声,扭伤了脚踝。

  “怎么了?”那一跌仿佛跌疼的不是絮洁的脚踝,而是跌疼了卓淮恩的心肝,他急得脸色惶然,一个箭步的冲向她,急急忙忙的抱起她。

  这时映入他眼底的不是盛气凌人,更不是无理取闹,而是一副心碎天使的脸庞。

  她的泪不仅渗进了他的手,更是渗透了他的心,比光的速度更快的将他软化。

  “别哭,我的天使!”他轻轻的抱着她,摇撼着她,像哄婴儿般的细细呵护。

  他突然的又变回那个和善的卓淮恩了,那个她一直心仪,却不敢承认,温柔的白马王子。

  他的柔情不知因何使它的泪水更是恣意的奔流。

  他的善良、他的体贴,是她长久以来所期待的,既然纯纯都能以她的名义去接受龙浩了,为何她不能大大方方的接受卓淮恩呢!

  “不哭,不哭,我回美国马上寄一套最新的邮票给你,好不好?”

  |“谁希罕你的邮票!”.絮洁负气的说,挣脱他的怀抱,地想站立,可是脚踝却肿得像个包子,她根本是摇摇欲坠的。

  “不要再任性了,好不好答应我,就算你是董絮洁!”他妥协了,他知道再不附和她,她是不会满意的。

  “我本来就是董絮洁,我也不会弹什么钢琴,所以才来向你求救的……”它的声音因哭泣而头抖,听在卓淮恩耳里真可谓是楚楚可怜!可是她的语意不禁又要令他叹息。

  “你怎么可能不会弹钢琴呢!太不可思议了。”

  “因为,我是董絮洁!”

  “老实说,我认为你有双重性格!”卓淮恩啼笑皆非的道。

  “那么,你认为我到底是纯纯,还是董絮洁?”

  卓淮恩一时间还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他只想到他的“心理学”下学期恐怕非要重修不可了。

  可是天下最为鸡懂的,真要莫过于女人心海底针了!

  “我不知道!”他回答得好坦白。

  是的,他怎可能会知道,他一直是只呆头鹅,絮洁推开他,一声不响的站起身。

  “我带你去医院挂急诊。”

  “不,谢了,我不去。”絮洁挥开卓淮恩的手,一跛一跛的移动脚步至门边,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心血来潮的转过身。“淮恩表哥,你何不去颖民医院查查看,是不是真有一个叫董絮洁的病历,她的籍贯是台湾省台东市。”

  董絮洁不理会卓淮恩哑口无言的惊讶,跛着脚回她的房间去了。

  晚宴终于来临了,楼下的宾客云集并未影响独自一人待在房里,不积极,也不响应的董絮洁。

  她本以为,可以以脚疼为由,推却钢琴演奏一事,可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祸”

  呀!半分钟前,妈妈才命人上楼来告诉她,非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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