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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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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冰兰平安上了楚浩的车,秋晨沉重的叹口气走回店里。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果然,她看见石震宇早巳从门帘后出来,阿贵给他倒了一杯威士忌,他坐在吧台前的老位置上,一脸阴郁的猛灌烈酒。 “别喝那么急。”她的手按住他握杯的手。 石震宇抬起头来。 她看见揉合了痛苦、愤怒的男性脸庞——那是一向笃定的一切,在一瞬间瓦解溃散后的挫败与震惊。 “你早就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反手捉住她的肩,阴冷的问。强烈的怒气无从宜泄,只能射向她。 秋晨被他抓疼了,可是她没有喊痛。“我……对不起。”知道他在迁怒,如果这样可以让他好过一点…… 他瞪了她许久,然后突然甩开她,转身。 “你去哪里?”秋晨急急问。他现在的状况让人担心害怕。 石震宇没有回答,头也不回的走出“关外”。 冰兰回到石家已经是又过了两个小时以后。楚浩在门口让冰兰下车。 “明天还能来找你吗?”摇下车窗,他对着车外的冰兰说。 “我不知道。我希望可以出来,可是还不确定……”她好为难。 “我真受不了这样!”楚浩忿忿的敲打方向盘。他抬起头,眼中射出狂烈的光芒。“你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石家,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不行!”冰兰慌张的摇首。 “兰……”楚浩正要继续说服她,石家原本黑暗的几扇窗子亮了起来,冰兰惶恐的张大眼。 “嘘!小声点,会听到的。你快走吧!我再跟你联络,好不好?” “可是……” 冰兰没再听他说,匆匆转身开门回家。 “爷爷!?” 一进门就看见站在眼前的老人家,冰兰着实吓了一跳,再加上自己确实做了亏心事…… “冰兰,今天比较晚回家。是跟朋友出去玩吗?”石镇堂慈蔼地看着她。 “啊……是……是跟班上的女同学约好……去听演奏会……”冰兰结结巴巴地说。 老头子深沉的眸光一闪,没点破她,只是笑笑说:“去听演奏会是好事,毕竟你是学音乐的嘛!你小时候只说了一句想学钢琴,我们家阿宇二话不说帮你请最好的老师,就算是咱们落魄的那几年,连吃饭都有了问题,阿宇还是支持你。唉,阿宇那么疼你,你可别辜负他,知不知道?” 冰兰的小脸倏地变得苍白无比。 “我不会的。爷爷,很晚了,我想回房洗澡睡觉了。”匆匆欠身,冰兰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一打开房门,她就坐倒在床上,伤心的哭泣起来。 她该怎么办?从小到大她不曾违背过石大哥或爷爷意思,可是这回…… 她的压力好大、好痛苦啊!谁来教教她该怎么办? 冰兰的心思混乱,根本没注意到房门没关好。 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此刻正站在门外,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的泪痕斑斑、她紧皱的眉心、她的不快乐,听见她哽咽的哭泣声…… 门外的男人有满溢出胸口的不舍。他的双手紧握成拳,许多画面在他眼前重演、许多感觉在他心中纠结…… 见到那男孩跟她在一起,他震惊的不敢置信。那种心情与其说是嫉妒,不如说是愤怒,好像人抢走原本只属于自己东西的一种本能反应。 然后他听到冰兰对秋晨说的话,那又是更严重的一个打击。原来他的存在竟变成她的负担。这些年来他的付出、疼爱,却造成她的压力。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十几年来他所深信不疑的事情,全在一夜间走了样。 房间里的冰兰还在哭泣。不是那种嚎啕大哭,而是很压抑、很克制的吸泣声。这样反而更令他心疼。 忘不了第一次见到她,她还只有五岁。来到石家,怯怯弱弱的小女孩,大大的黑眼里还盈满泪水,楚楚可怜。没有兄弟姊妹,也没有跟任何小女孩接触过的他,立即发誓要好好保护她、照顾她。 有好几次,冰兰因想念死去的妈妈而哭的时候,就是这种压抑的哭泣声。她是个内向的小女孩,又由于寄人篱下,生怕造成别人的困扰,所以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一直很听话、很乖。 他曾对自己说,一定要让她快乐、让她不再需要压抑自己。可是最终造成她压力的人,却是他。 石震宇站在门外好久好久,只有冰兰的哭泣声伴着他。 他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你还不回去?都……啊——哈——快一点了。”阿贵对秋晨说,一边打了个哈欠。 今天真是有够累的。先是忙完那一摊联谊的客人,后来又发生冰兰那颗石头的事,最后还有一大堆客人走后留下的碗盘要收拾清洗…… “以后别再来打工了。”阿文站在阿贵身边凶恶的吼他。 每天晚上他都会来接阿贵下班,不管有多晚,不管他自己是不是也累得半死,而且第二天还得早起上班。 “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虽然是生气的语气,但是将累的快合上眼的情人拥紧在自己身边的动作,却意外的温柔。 “恶!你们别在我眼前亲热了,本小姐还孤家寡人,受不了这种刺激。”两个好看的男人抱在一起的景象,确实有一些太过分了。秋晨翻翻白眼,挥挥手把他们赶走。 “要不要我顺道送你回家?”阿文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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