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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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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温柔的语气让她红了脸颊。“早上的图我还搞不太懂,还有公司那边传过来的资料也还没读完……刚把小崎哄睡,我就……其实没什么,我已经习惯熬夜工作,夜里比较清静……” 她蓦然停住。奇怪,自己干嘛跟他解释这么多!? 钟阒眼中的怜惜让她心头更乱,她抿紧唇,努力收拾起混乱的心绪。 突然注意到肩上披着的男性外套。“谢谢,还给你。”纪乐萱脱下外套,递还给他。 感受到她特意疏远的态度,钟阒拧起眉,僵硬的接过外套。 “这些年,你辛苦了。”他陈述一个事实,压抑着心疼。 简单的两个字——辛苦,她乍然听在耳中,竟有种轰然的震撼。六年的岁月仿佛在眼前闪过,她突然笑了起来,陷入回忆。 “刚接下公司的我很慌、很怕,每天都提心吊胆,害怕一个错误的决策,就足以毁掉你用尽心力得到的总擎;每个晚上,我在恶梦中醒来,以为自己忘了做某项重要的事。 公司的高级干部每个都怀疑我的能力,每个都在等着看我出丑。我受不了了,那次的经营会议,我痛哭失声,一屋子的男人全被我吓傻了,那时候真的很糗。” 她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的淡然,钟阒心里却激荡不已。 他恨不能拥抱她,告诉她再也不用勉强自己,往后的日子有他来保护她。可是他不能,现在不能。 钟阒只能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放在掌心,递到她面前。 她一僵,有片刻的抗拒,但又无法逃开迷咒,伸手从他手心拿过糖果,放到口中。 她记得,他的遗书里写着: 我答应过你,要让你一辈子再也不吃糖了,可是这种时候,我所能想到的就只有送你一包糖果,如果心很痛,就吃一颗糖果吧。 “那时候留给你的糖还有剩吗?还是都丢掉了?” “剩?怎么可能剩?半年都不够吃哪。”她仰首,笑了,眼里漾着水意。 他深深注视她,也和她一样…… 钟阒灼热的视线凝住她,两个人都感觉到气氛变了。 虽然他没碰她一下,她却感觉到他的烙印。 他的头向下,朝她靠近。 警觉到钟阒的逼近,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阳刚气息,她不禁屏息,回忆变得鲜明。 曾经,在他怀里火热的厮磨;曾经,被那双结实的铁臂紧紧困抱住;曾经,无数的缠绵缱绻、深情呢喃…… 她想别开视线却不能移动,她想跑却麻痹了,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缓慢的,钟阒的唇触及她的,那只是轻微的碰触,却让两人不由得一颤。 “乐乐……”自他的喉咙深处发出低沉压抑的嗓音,诱惑而令她无法克制。 她已经什么都无法思考,她知道他的迟疑是在等待她的应允。 纪乐萱颤抖的伸出双手,捧住他阳刚黝黑的面庞,想去感觉他、想要拥抱他,最后她分开唇邀请着他。 钟阒猛然收紧双臂抱住她,饥渴的吻着她。这个吻一点也称不上温柔,痛苦、狂暴、绝望,恨不得在对方身体上烙下自己的印记。 急切的抚摸、窒息般的拥抱、身体与身体的接触、唇舌交缠深锁……再怎么都不够,只想感受对方的存在…… 刚开始,钟阒根本没注意到那狂乱的脚步声、急切呼唤他名字的声音,直到它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钟阒终于放开纪乐萱。两人互社,在彼此眼中找到相同的震撼,和激情尚未退去的迷茫。 “总裁,您在这里吗?”门外有个男声询问着。 钟阒的理智恢复过来,立刻领悟到那个声音,是属于他派在Sarah门外守卫的保镖。 “等我一下。”他匆匆对纪乐萱说,打开门,走出去。 “怎么回事?” “不好了!夫人……” 纪乐萱只听到这两句简短的交谈,接着钟阒就急忙的随保镖而去。 他说等一下,但她知道他是不会再回来的,因为Sarah…… 他走后,室内比往常来得孤寂,她抱住空虚的双臂,感觉到寒冷难耐,而那冷,是打从内心深处汩涌上来的…… “Shit!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钟阒怒吼着,快步走进Sarah的房内,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气。 Sarah躺在床上,脸色和床单一样雪白,颈间缠着杂乱的布条,怵目惊心的鲜血不只在那些布条上有,连室内地板、床单上也都是。 “Sarah!”他冲到床边。幸好,虽然她紧闭着眼,微弱起伏的胸膛表示她还有一丝生息。 “准备直升机!安排Sarah去曼谷的医院!”钟阒转身对属下命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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