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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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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看到灿烂无垠的浩瀚蓝天,池塘内悠游的红色鲤鱼,园里盛放的五彩花朵,被金色阳光映得半透明的青绿色树叶…… 她也能听到鸟儿们招朋唤友的歌声,流水冰凉清脆的嗓音,秋虫朝生暮死的哀鸣,树叶抖落的叹息,以及风的声音…… 风的声音?不光是风的声音,还有风的色彩。她希望自己化成风的精灵,脱离大地,跃上天空,在天地间迈着无形的舞步,展开轻烟般曼妙的姿态,自由地流浪。 是梦吗?她的鼻间都是风的气息,温柔清爽的气她在做梦吗?司徒暮凝视在树底下熟睡的人,因其舒展的眉头与微上扬的嘴角猜测。她真的是属于天地的吗?一刻也不愿待在屋里,即使是午睡也要以这种方式。 他在她身旁坐下,让熟睡者耷拉的脑袋靠在他身上,并为其盖上一条毯子。 司徒暮学着风烟惯常的样子仰望天空,有些无聊,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与闲散。 好安静,他从来没发觉王府竟能如此安静,安静得能让他听到她均匀细微的呼吸声。侧首,他轻吻着她的发丝。 真好,她在他身边。当她奋不顾身地跳人西扛时他头一次懂得了自己的无能为力,懂得了她所说的自然的力量。老天也是帮他的吧?要不然不会在她每次逃跑成功后,又将她送回他身边。 “风烟,不要再试着逃离我……”他轻声告诉入梦者,但人梦者不回答,这样的要求,她是永远也不会答应的。 “王爷……”王府老总管远远地快步走来看到司徒暮使的眼色后立刻降至最低,“王爷,那两人已经抓到,衙门里刚将人押回王府。”“知道了,先把他们押到大厅等着……”司徒压低嗓音,但倚着他的人在不安地动了一下后醒了吵醒了,想睡的话再睡一会儿,我陪你。” 在暮王府当了二十年总管的老管家吃惊地睁大眼,这是他们的主子吗?坐在地上当一名女子的靠垫本就已够稀罕的,竟然还显示出了从未有过的体贴。 “为什么要把人押到大厅?出什么事了吗?”刚睡醒的风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地问一句,想借此遮掩心里的悸动,因司徒暮降尊纡贵陪着她坐在树下的悸动。 “一个侍妾乘我前些日子不在,同一个书生私奔了。”司徒暮向她解释, 没料到是这种事,风烟有些尴尬“你想怎么处置他们?”“还没想好,你怎么看?”他反问“你喜欢那个侍妾?” “不喜欢。”他在她脸上寻找吃醋的样子,但找到的还是平淡。 这就是权势人物的专制,即使不喜欢也要坐拥三千佳丽,宁可把她们像古董摆设在后院里,也不能容忍她们凭着自由意志选择自生自灭。 她沉默,什么也不想说,站起身欲离开,却被司徒暮拉住。 “怎么了?”他不解她的想法。 “没什么……”她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想了想才道,“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留着呢?” 望着她消失在回廊拐角处,司徒暮久久不能回神。 “把他们两人放了。”他命令,然后转身欲追上那个淡漠的人。 “王爷?”老管家被搞糊涂了。 “把抓回来的那两人放了,不许再为难他们。至于其他的侍妾,只要是没侍候过我的都送人吧。” 是的,不喜欢的为何要强留在身边呢?他不得不承认风烟的洒脱。 “奴才这就去办。还有,宫里派人传话,说皇上今晚想到咱们府里赏月。” “皇上想来就让他来,他除了吟诗作画还能做些什么!”他鄙夷道。迟早他会替代这个无能君王成为西之国有史以来最强势的君主。 等了十二年,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直在策划着得到霸权。从小到大他接受的训练,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成为一名非凡的王者。他不相信凭自己的实力只因为不是最先出生的皇子而与皇位无缘。 他会取代司徒朝的,不留痕迹,不使自己落个弑兄夺位的恶名。为此他一直都在费尽心机地谋划着,他要以自己在朝野的政权与军权迫使司徒朝自动退位。他相信这一天已经不远了,这次远征沙克国的胜利更是缩短了他等待的时间。 但他不知道也没想到,他的霸权与风烟的自由是冲突的,更没想到这成了他得不到她的理由……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往也如何往,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歌女婉约的嗓音尽显词曲的凄切哀怨,对着满圆的月亮,更添几分无奈的悲凉,打动在场者的心。 “……去也终须去,往也如何往,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唉……”风烟重复念叨着最后几句唱词,将其化为一声叹息,而同时另一人也低叹了一声。她转首看向司徒朝,果然是这位西之国的君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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