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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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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惜……你们……”杜乐成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窘得红了脸。幸好处于喧闹的酒吧间,很快他的窘迫被骤然响起的电子音乐遮盖。 有三分酒意,嘴角噙笑的泠愔边跟随乐曲的节奏扭动娇躯,边不停竭地饮尽一杯又一杯的美酒。手臂的痛和不曾表现在坚强外表上的痛皆在酒液沉浸中被麻醉,找不到理由责备昊的冷漠,因为她自己也是如此不懂表达内心情感和想法的人。 以钢琴为此生最大追求的三人正谈论音乐谈得情投意合,插不进嘴的她只有喝酒。每当看到唐逸和廖文洛,她都会不自主地想起她的父亲和泠昊。同性的禁忌之爱?违背自然规律的情感,但喜欢就是喜欢,全无办法的无奈使她能原谅自己亲生父亲的堕落情感。 “乐成,你无法接受那个韩学长,因为他和你是同性的关系吗?”她想找到情感迷题的答案。 “嗯……”被问的人感到些许困扰,却还是如实回答,“是的,我希望我将来能娶一个像妈妈一样温柔的女性,同性之间的爱恋我觉得是非道德的。” “当着我们的面说这种话,你是欠揍啊。”胳膊肘戳戳杜乐成,唐逸恶笑。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意识到自己发表的观点会让另外两个朋友不舒服,他急忙道歉。 “别听逸的,接受不接受只是你个人的事,我们无所谓,何况你也没有恶意。”看不过去的廖文洛微笑地摇手示意没有关系,以手指轻敲恋人脑袋。 “同性之爱,是不是更应该说喜欢的人不巧正好是同性呢?”泠愔问。 “这种说法太过浪漫,在我看来同性之爱仅仅是脱轨的情感。”廖文洛轻轻道,修长的手指拂过桌上的吉它,弦轻颤一下,发出亮泽的琴音。 “为什么要讨论这种问题?爱上一个人,不管是什么人,都不是罪。关键是爱这个人所做的一切。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情就应该没有问题,再说情感的事情永远都不可能找到正确的符合每个人想法的答案。”不太有耐心的唐逸匆匆下结论。 “我同意逸的说法。”杜乐成听得直点头。 爱上一个,不管是什么人,都不是罪。她父亲也许也曾抱有相同的观点,所以他爱上泠昊不是罪,他的女儿与他爱上同一个人也不是罪。只是……只是那个隐在圣洁光环中的人把所有的情感都看成是妨碍音乐的人性原罪。 “阿愔!是你!真巧!”昏暗的角落内冒出一个把头发染成红黄蓝三种颜色的脑袋,夸张的表情和勉强牵扯出的笑脸,做秀一般。 确实吓一跳,泠愔怔怔看眼前出现的人体红绿灯,一时忘了打招呼。 “贵人多忘事,好歹我也当过你半年的男友唉。’伸出的手臂也不等泠愔答应就搭上她的肩,朝众人嬉笑。 “但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寒着脸拍掉阿海的毛手,她冷嘲道,“我高攀不起,你毕竟是偶像明星。” “该死的,你,”知道被讽刺的人脸一黑,可随即装模作样地拉拉衣领,抚下根根竖起的头发假笑道:“不错,我现在加入了一支很有实力的乐队。今天我们就是来看场地的,这家酒吧周末要举行一场乐队比赛,获胜的乐队能获得一年在酒吧表演的合约。你不知道吧?这家音乐酒吧在圈内一直很有名,很多歌星和著名乐队都由这里出道。其实后天什么大赛的不过是摆摆样子,制造点气氛罢了,其实老板已经决定同我们乐队签合约了。” 为更充分表现自己的了不起,阿海甩下头,摆个不怎么样的姿势。 “恭喜。’泠愔皮笑肉不笑。 “不用,等我出名了,一定给你签名。’仿佛自己已经是大明星,他拍拍前任女友的肩,“不介绍一下吗?你朋友好像也是搞音乐的嘛。” 杜乐成抿紧唇,就算对方和他喜欢的泠愔是朋友,但自己不喜欢就无法和这如同小混混的男子交谈。唐逸想说什么,可被廖文洛皱眉的表情阻止住,因为两人都看出泠愔与阿海之间根本就不存在通常意义上所指的朋友关系。 “他们都没什么名气,不能和你比。” “是吗?哈哈哈哈哈……我不介意的。”听不出藏在话里的嘲讽,阿海自我感觉良好得几乎能飞上天,看到桌子上搁着的电吉它和电贝斯,他更是猖狂。 “你们也想参加周末的乐队现场秀吧?真不好意思,恐怕你们就算再练上个几年都没机会获得优胜了。” 四人都不由一愣,面面相觑,泠愔受绷带束缚的左臂因勉强忍住剧烈的笑意而微微做痛。唐逸和廖文洛已经和这家音乐酒吧签了三年约,每周四都会来这儿表演,“洛逸二人组”的名字一直极受酒吧常客喜爱。 “你是贝斯手吧?弹贝斯几年了?贝斯不是什么人都能弹得好的,有些人玩贝斯就跟弹绵花没两样,老兄,你好好练。’ 什么?唐逸张大嘴,即使他在电贝斯上花的时间不及钢琴多,然而他的电贝斯演奏技巧向来极获好评。 “啊,你是吉它手吧?’一副乐坛老大的派头,他又转向闷笑的廖文洛,“长一张娘娘腔的脸,你确定你会弹电吉它?” 娘娘腔?是说他?几秒钟前还置身事外的人已经笑不出来,相反额头爆起条条青筋。 “别告诉我你是鼓手,小老弟,你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也能打爵士鼓?真要笑掉我大牙。”说的一时兴起,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也不细想就随便数落起社乐成苍白的肤色和瘦削的身材。 什么叫病恹恹的样子?即使好脾性如曾是自闭儿的杜乐成,也不得不生气。 “喂……”唐逸第一个忍不住,欲好好教训出言不逊的人,可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阿海,干什么啊?走了啦,还要回去练曲,别又想偷懒。”一个背着吉它的长发青年隔两张桌子朝这边大喊。 “不好意思,我伙伴找我,周末的乐队秀你们一定要来看我们表演。”抛下一个飞吻,把众人惹得一肚子火的不良青年在无知的幸运中逃过唐逸一伙人的拳脚功夫。 “我呸!什么东西!竟然说我是弹绵花的!” “还说我是娘娘腔,长相和弹吉它有关系吗?真想揍他!” “不服气吧?”见平常文质彬彬的恋人也难得表现出暴力的一面,唐逸火上浇油。 “当然。”廖文洛愤愤不平道,因为阿海不但侮辱了他,连带侮辱了他们的音乐。 “你呢?”唐逸又转向虽然没发言但明显一脸不爽的杜乐成,被问者点点头。 “好极了,我们马上报名参加周末的乐队秀!” “呃?那怎么行?就我们俩,一个吉它手,一个贝斯手,根本不能算是乐队,最起码也还需要一个键盘手和鼓手才行。”还能理性思考的人指出另一人的冲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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