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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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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聋的吼声有著痛彻心扉的哀恸,惊动了展家上上下下,然而走进房门的,只是一名在展家打工几十年的老人。 "两天前,夫人在始终等不及少爷您回来的情形下……最后,还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大夫人她们不准下人们处理夫人的身后事,说是要等少爷你回来……"两鬓斑白的老人脸上有著心疼这对母子的难过。 两天?而他竟是在昨天才接到的消息?! 怪不得了,怪不得从不正眼瞧过他们母子俩的大妈会"好心"地捎来电话,原来这只是狠毒的诡计,非但不让他见著母亲的最后一面,还让他母亲在死后得接受这样的待遇。 跪在母亲的床前,展桀傲的嗓音回复往常的冷静,"怎么回事?" "几个月前夫人的身体就不太对劲,到医院检查时才发现是肝癌末期,为了怕你担误学业,没敢让你知道。前些日子,夫人的身子每况愈下,想让人通知少爷,却被其他夫人和少爷们挡了下来。"话至此,老人孱弱的身子颤抖起来,苍老的脸上尽是自责。 "这不怪你,李叔。"展桀傲能理解他的为难之处,许多事情不是旁人想插手就能帮忙的,加上李叔也只是拿人薪水做事,怎能怨得了他呢? 只是,展家其他的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他母亲生前已对他们百般忍让,为何他们连母亲最后走时都不肯余留一点做人基本的尊严,竟然放任她的遗体发臭,置之不理? 望著母亲的脸孔,展桀傲似乎能看见母亲走时都仍在等待,"我母亲临终前可有交代些什么?" "夫人她最挂心的,恐怕还是少爷您的性格。"正所谓知子莫若母,展桀傲略显偏激的性子,做母亲的又怎会不了解呢?她知道儿子对丈夫一直以来的不谅解, 但再怎么说都还是血浓於水的父子,不应有恨才是啊! "他人呢?"展桀傲冷淡的问。 母亲临终前既是等著自己,想必也等著那人吧!那个她自始至终都等待著的男人,同时也是他不愿承认却又不得抹煞的父亲。 "老爷和四太太到加拿大去了,二夫人的事恐怕还不知道。" 呵……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他母亲用尽一生去爱的男人…… 即使这男人曾经为了飞黄腾达舍下了她这初恋情人;尽管这个男人在娶妻之后又强行要了她;又纵使这男人一次又一次地伤了她的心,她都可以下去在乎,完全的宽恕。 但,如今呢?他母亲这次是否也能释怀在她病危之时,那个男人却沉醉在另一个温柔乡中? 这个答案恐怕是毋庸置疑的吧! 因为对父亲的爱,母亲能无怨的一再选择原谅;而他,从出生的那一刻,命运已然为他作了抉择──恨。 是的,这一生,他都将与仇恨为伴,直至终老。 "接下来你预备怎么做?"他的恨太过强烈,身为好友的他们无法化解,只能说,他们不是当事者,很难理解那样的感受。 目光如炬,展桀傲字字笃定,"借用外力,击垮展氏。" 踏脚石…… 所以,这就是他的目的了。 正如她悄悄地走来,她又踏著无声的步履走回房间。 坐在化妆台边的椅中,蓝玦影的手不觉地抚弄著右手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透过镜中的倒影,戒指散发出的璀璨,彰显出夺目与刺眼。 事情就如同她想的,他之所以要娶她,为的是想藉助蓝家在西班牙的势力,替他击垮自家的事业;在他眼中,她只是一枚毫无性别的棋子。 了解了事情的真相,蓝玦影心中并不恨他,相反的,她有些同情展桀傲,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选错了棋子,选错了人。 她,蓝玦影,在她父亲眼中只是举无轻重的女儿,她的一句话并不能左右她父亲的思想,更遑论是做出对他有利的决定;除非,对象是她的妹妹蓝昭芸,事情才有可能…… 思及此,她心中不禁有个念头浮上。 "在想什么?连我在门外敲了半天的门你都没听见?"送走了楚,展桀傲很自然的来到她门口,连敲了几声房门,才知房门并无上锁。 "记得你说过等我找到答案时,你要我知会一声?"望向镜中的他,她脸上神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现在,我要告诉你,答案已经出来了,但隐藏在答案底下的秘密恐怕要让你失望。" 莫说是他会失望,今天当事者若换成她自己,她也必定不能接受,毕竟这整件事的布局是如此的完善,怎知,却会在临门一脚时,发生致命的漏失。 敛起目光,展桀傲的脸庞覆盖层阴影,"你听见了我们的谈话?" "我想你定是找人调查过我,是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又道:"既是如此,你又怎么没想过,我来到香港这些年当中为什么不曾回去?" "你要说的到底是什么?我没空在这陪你玩猜谜游戏!"想到刚才与楚的对谈泄漏他心中不对外人吐露的事情,他的心犹如被针扎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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