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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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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起床单的一角,邵仲枢轻柔地替她盖上。“睡吧!我不会再踏进这房门一步,你可以安心的睡个觉。” 他又细看了她半晌,见她仍不愿睁开双眼,他绝望的走向门外,不再回头望她。多看一眼,只会让他的步伐迟迟不肯踏出。 当门砰然阖上的那刻,骆雨秋才缓缓张开眼。 是她把他逼走的,她得偿所愿了,但为何她的心一点也没得到平静,反而更受煎熬? 她听见汽车发出的引擎声,在不经思考的情况下,她奔出阳台外,看着那辆银灰色的车身消逝在她眼前,吞没在低垂的子夜中。 这样的一个深夜,他会去哪呢?骆雨秋在心底默默地问着自己。 会在街头漫无目的的驾车游晃,还是选择个温柔乡寻找温暖? 不管上哪儿,恐怕都比待在这好吧! 在这个家中除了他想要的儿子外,剩的就是她这个冰冷的妻子了。 不知怎么,她突然同情起邵仲枢。若说她答应这婚姻是迫于无奈,那对他来说又何尝是心甘情愿的允诺,同样都不是他们想要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埋怨,毕竟他的痛苦、不甘未必比她来得少。 骆雨秋走到躺椅边坐下,兴起了等他的念头。阳台的视野能让她在第一时间看到他的车驶返回来,只要看到他的车,她便会心安…… 即将迈入冬季的晨色是灰蒙一片,那介于黑色与白色间的浊色调子,是略带悲哀的,它们同属无色相、无彩度的色彩,但灰色却永远不及白色的明亮、黑色的暗沉,只能处于中间的暧昧、浑浊状态。 此时的邵仲枢,心似乎也罩上这么一层浊色调。 整夜,他漫无目的在外流连,唯有那从他驶向街头便落下的细雨伴随他,直到清晨他才像只疲惫的鸟,驱车返回家中。 车子驶进庭园时,邵仲枢发现阳台内的卧房灯光依然亮着,一如他离开前的情况。 她……还没睡吗?还是,借由灯光才能带给她安全感? 打开车门,他犹疑着是否该进去。在他思考的同时,忽地,他注意到那顺着栏杆攀爬的藤蔓后方,隐约泛着些微的白光。 他走近细看,赫然发现那竟是整夜令他心湖荡漾的人。 如同狂风一般的扫进屋内,他快步冲向三楼的阳台外。 乍见骆雨秋苍白的睡容,他极力克制住那冲上脑门的怒火。 这算什么?她打算折磨自己的身体来报复他?还是打算借由雨水洗净那被他弄脏的身体? 其余的理由他不再多想,抱起她的身子,他刻不容缓的走向卧房内的床铺,将她半湿的身体放实在柔软的被褥上,连忙又走到橱柜中拿出条毛巾,轻柔地替她擦拭着。 睡梦中,骆雨秋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但似乎又有一双结实的臂膀将她抱住,让她飘忽的身子有了安定的感觉,不再那么晕眩难受。 几乎是在他伸手探上她额际时,她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 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她恍若不太相信的又揭了煽睫毛,“你回来了?” “该死的!你在那淋多久的雨了!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他寒着一张脸,高张的怒火更是慑人。 面对他一脸的风暴,骆雨秋不自觉的将身子往后挪了挪,打了个哆嗦。 她嗫嚅,“我只是……” 这动作又激怒了邵仲枢,他无法接受她一次又一次的将他俩的距离愈拉愈远,那让他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受。他可以忍受任何人对他漠不在乎,相对的,他也不在乎自己在人群面前是怎样的一个人。 但,唯独她例外,他不能接受她一再的将他婉拒在外,因为她是他极其在乎、极其重要的人啊! 邵仲枢粗鲁的扣住她的双臂,拉近彼此的距离,蛮横的力道将她羸弱的身子摇晃得喀喀作响。 “你想用这方法来表达你对这桩婚姻的不满?对吗?”他愤怒中夹杂着痛苦,听来格外骇然。 “不是这样的——”她终究没能说出自己在为他等门,毕竟是她逼走他的,如今说出等门的理由,不显得有些可笑? “不是这样?”他冷嗤。“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突然兴起了‘雅兴’,想体会置身在雨中的滋味?你难道不知自己的身体不适合做这种愚蠢的事?” 或许是连日的疲惫加上昨晚淋了一身雨的关系,此刻她只觉得头痛欲裂,而在他盛怒之下的力道,几乎让她以为自己的双臂就要被他捏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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