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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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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观月那双占有的眼神分明是嫉妒情人被抢才会有的,看来她尚未察觉到自己的心情吧!军草还有得磨呢!等待小女孩长大是要花时间的。 门口丢来一张烫着金色麒麟的红帖,夏侯观月说话了,“祺,这是你的新任务。” “不会吧!我的蜜月旅行是出任务?”夏侯禧祺不怀好意地问。 “终生难忘的旅行,不是吗?”夏侯观月的笑容里掺入一丝挑衅,“父亲有令,要你破坏麒麟这次的行动。” “什么行动?”夏侯禧祺心头一惊,阻止自己不要往窗外寻找轩辕靳的身影。 “他们试图插手别国的政治,干预内战。”夏侯观月冷笑着,“麒麟王除掉四方首领不是因为内哄,而是因为要让他暗自训练的人才出头。这些年来他在特务界的工作可不是只有让你崇拜而已,他是为了让麒麟更强大而招兵买马,让他们取代旧四方的地位,继而影响许多国家的内政。” 夏侯禧祺像是被雷劈到般,有好一阵子,她甚至以为她已经不存在于这个时空里,而是被推入异次元的世界中。 “杀了麒麟王,祺。”夏侯观月无情的声音响起,“只有你能阻止他,因为你是他的弱点,为了成功,我不介意拿你当饵。你要自己动手,还是要我代劳?” “我不知道你对我这么优待。”夏侯禧祺过度平静的语调近乎空洞。 “因为你是我的义姐,我当然会对你特别好。”夏侯观月顺着她的话回答。 “可惜能阻止他的不是我,是义父。”夏侯禧祺清明的琥珀色眼睛对上她的深邃黑眸,“因为他是……义父的私生子。” 不下于核弹的爆发力在小小的斗室中炸开。 “祺,虽然父亲很疼你,可是胡说八道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夏侯观月摆明了不信。 “我不介意你让我受处罚,”她俏皮的微笑一如往常,“但请容我先换下这身厚重的行头。”说完,她翩然地转身走出新娘休息室。 难以呼吸的疼痛在独自一人时才突然侵袭着她,夏侯禧祺坐入原本是礼车的黑色轿车中,捂着胸口趴倒在座位上。 她剧烈地咳着,比她肋骨断裂时还更甚,她所有的知觉仿佛离她而去,只留下扯裂的痛楚,如同有只利爪紧紧攫住她的心脏,像是要将她捏碎。 她痛得流泪,细致的妆糊在她漂亮的脸庞上,咳出的白沫中夹杂着血丝,但她像是毫无所觉,只是不断地用力咳着,好似只有痛苦才能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恶心的感觉在胃中翻搅,她又咳又吐,仿佛连胆汁都呕了出来,有一瞬间她几乎已经要晕厥。 “祺,你在哪里?”寻找她的声音出现在停车场。 痛苦的神情在霎时便退去,夏侯禧祺若无其事地坐起身,慢条斯理地拿过车内的卫生纸擦干脸上的泪痕,在他们走近前扬起一如往常的开朗笑脸,“肚子饿了,车子我开走喽!” “等一下就去吃饭了。”侯孟极顿了顿,然后挥挥手,“算了,你先回去换衣服吧。” “啊!极,我爱死你了。”夏侯禧祺像个小朋友似地欢呼着。 “省了!”他摆出嫌恶的表情,“记得等会儿要过来集合。” 她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开着车离开教堂。 一直在附近默默看着这一切的黑影在她离去后,也悄悄地走了,正如他悄然的来到。 雨不停的下着,阴霾笼罩着台北的天空。夏侯禧祺回到她位于天母的单身公寓,将脚上的球鞋脱下后,便进了浴室呕吐。 自从接下暗杀令,她的生活就有了另一种模式。 白天她一如往常的到组织报到,精明利落地指挥组员的工作方向,嘻皮笑脸地解决所有的问题,看起来就像平常的夏侯禧祺。 可是当她回到自己的世界时,她会把白天所吃进肚子里的食物全都吐出来,然后瘫在懒骨头上,一夜无眠到天亮,接着重复着相同的生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原以为她有可能是怀孕了,但她除了吐,其他症状一律都没有。 音响中放着适合雨天听的“Endless Rain”,深情的音符在耳边跳跃,却没有稍加减缓她的病症。 她压下冲水钮,冲去马桶中的秽物,清洗过自己之后,她走回面对整扇落地窗的懒骨头前,望着台北繁华的夜景。 她的手中紧紧握着那把匕首,期盼着不要遇见他。她相信她会下手的,而且会准确无误,将锐利的匕首刺进他的胸口。 屋内惟一的明亮来自于窗外的灯火,她已习惯回到家后不开灯,任由黑暗将自己包围。 无法明白为什么,因为闪光度数过重,她得依靠着光明才能生活,可是,一切都变了,她变得习于被黑暗覆盖,像是带她回到某个梦中才有的场景。 她清楚那是什么,但她选择不去知道。她不曾后悔爱上他,爱情本来就是没有后悔的余地,从喜欢上一个人开始,就应该随时要有会心碎的准备。 欢喜或悲伤,其实都是一种学习,也是爱情的果实。 静默得已成停滞状态的气流中,蓦地有了一丝震动,夏侯禧祺闭上眼睛,微仰着头,抑制着眼泪的倾泄,随即被拥入一个熟悉得令她心痛的气息里。 “用你手中的匕首杀了我吧!”性感慵懒又带着磁性的嗓音缓缓地在她耳边响起,“我再也无法忍受只是看着你而不能拥抱你。” 然而她却掏出袖珍手枪抵住他的胸口,那个属于心脏的位置,“你不该出现的。” 她的语音平静,清明的眼眸在黑暗中显得异常的明亮。 “死刑犯能否要求最后的心愿?”轩辕靳慵懒地漾出一抹危险的笑意,“我这个罪人中的罪魁能否亲吻你圣洁的双唇?”他低下头吻上了她,根本只是“告诉”,而不是请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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