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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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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和,屋里那人跟第五大夫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打从三和带那人回来以后,第五大夫就寒着一张脸。大夫脸上原本就没什么表情,即使是高兴或不满,也很少表现于外,因此这次三和带那人回来使得大夫变了脸色,自然令人好奇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第五大夫在意加斯。 “没有过节呀!一说完,三和饶过档路的钱伯,走进医堂的后门。 钱伯的性子说好听一点是热心助人,说难听点就是鸡婆多事。三和自认已经够好管闻事了,不过和钱伯一比,那可是小巫见大巫了。 钱伯兴冲冲地跟进去,得不到答案,他可是不会罢休的。 来到医堂正厅,就见第五衡已提着药箱,只等他一来,即可出门。 三和瞧师父脸上仍覆着一层寒霜,心知他还未消气,不敢同往常般与他没大没小地嬉闹,忙恭敬地问道:“师父要上哪儿出诊?” “我到村北的洪铁铺看诊,临时有病人,就到那儿找我。”简单地交代好行踪,第五衡瞥了徒弟一眼,“在我回来之前,把那人给我弄走。”说完便提着药箱走出医堂。 “你看,第五大夫那么讨厌那家伙,怎会没过节?”钱伯追问道。 “钱伯,”三和无奈地说:“就算师父和他有过节,那也不关你的事吧。” “是不关我的事,可是我好奇啊!” 听他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仿佛不告诉他师父和齐大叔有何过节,那可就是他三和的不是了。 三和撇了撇嘴角,很是受不了地摇摇头,转身躲到柜台后,迳自想着如何开口同齐真说明师父要他立即离开会堂的事,完全当钱伯不存在。 托人将齐真送到村里唯—一家客栈安顿好后,三和总算是松了口气,现下的问题只剩如何把死赖在医堂里的钱伯弄走了。 “钱伯,今儿个精神不错嘛!不用回去睡个午觉吗?” “是不错,早上起得有些晚,不用睡午觉了。”还没得到消息,怎能回去睡觉?钱伯暗忖。 自知不敌钱伯缠人的功夫,三和认分地任由钱伯大利刺地坐在医堂里等他师父回来,自个儿则待在屋外收拾搁在竹架上晒好的金银花。这些金银花可是他一大早赶在露气犹重时采摘下来,好不容易趁着天晴晒干了,得快点收进屋里才是。 “在忙啊。”一个男音在他背后响起。 “是啊。”三和很顺口地回应,但迟钝的大脑突然意识到那人说话的声音和那掩不去的促狭语气“罗叔!” 他一回头,迎上一张带着几分稚气,看来可亲实则暗藏鬼胎的迷人笑睑。 “不错嘛!没想到半年没见面,三和大哥还认得我罗某人,真是叫我感到万分荣幸啊!”一身文士打扮的俊逸书生扬起一抹浅笑,煞有介事地点头说道。 听这不着痕迹的挖苦,三和用膝盖想也知道他还在记恨半年前两人初见面,自己便开口得罪了这个师父拜把大哥的往事。 “罗叔,您就贵人多忘事些,忘了我年少无知犯的错吧!”他不敢怠慢地放下手上的竹篓,想招呼他进屋里。“您来找师父吧,他刚才出诊去了,您要不要先进屋喝——” “不要!”打断三和几近谄媚的招呼,罗安没好气地转头同站在他身后,却一直被三和忽略的第五衡说:“阿弟啊!你是怎么教徒弟的?一点也没学到你的”刚毅木讷“,反倒是”巧言令色“得吓人。” “我哪有巧言令色?”三和顾不得师父在一旁,急着反驳罗安的指控。虽说他没读过几天书,但“巧言令色”这四个字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既然不是好话,当然要拼命否认。 说来罗安既是第五衡的结拜大哥,三和理应尊称他一声“师伯”,但在罗安极力的反对下。加上第五衡压根就不在乎这些啰唆的称谓问题,三和也就顺着罗安的意,叫他一声“罗叔”了。 “没有吗?” “当然没有!”管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坚持没有就对了。 放着他们俩在医堂门口耍宝,第五衡迳自走入医堂。 “第五大夫!”钱伯高兴地迎上去,冲着他猛笑。 第五衡被他那有所企图的笑脸看得拧紧了眉头。“钱伯哪里不舒服?”不想被他纠缠,他直接地问。 “呸!呸!呸!什么不舒服?”钱伯心里嘀咕,这第五大夫就是一张不讨人喜欢的嘴。要不是看在第五衡搬来青石村三年半,除了与康家寡妇的暧昧一直是大家揣测的话题外,看实没有什么话题可供村民挂在嘴上闲聊,好不容易总算有了一点点可堪讨论的话题出现,他才不想来医堂找这个不爱说话,且又不爱搭理人的大夫呢! “第五大夫,阿荣的大腿设事吧?”阿荣是洪铁匠的小儿子。 第五衡走到柜台后方,对钱伯消息之灵通,早已见怪不怪。阿荣刚才同父亲学打铁时,一个没留心,叫那烧得通红的的烫铁块烧伤了左大腿,意外才发生不久,而钱伯已晓得这事。 “没事。” 回答得真是简单明了。钱伯暗暗抱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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