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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阿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眼睛一亮,转头看向干儿子,“大干娘问你,你娘今天有没有再叫你陪她睡?”

  “有啊!”阿恰皱着双眉,显然不太高兴。

  “这就对了!”紫荆一听心情登时大好。

  一想到第五衡这些天来由于阿恪的捣蛋被迫不能和宁姐同床,脾气因而暴躁得吓人,她就忍不住咧嘴直笑。

  哈!最好宁姐一辈子都不理他,憋死他算了!

  第九章

  一踏进屋子,第五衡就瞧见儿子大刺刺地躺在他刚做好的木床上,硬是占走了他的床位。

  “阿恪!”他站在床脚,居高临下地瞪着儿子,“我不是要你去树屋睡吗?”

  阿恪耸了耸肩,颇为无奈地解释道:“我也想到树屋里睡啊!可是娘下午可怜兮兮地来求我,说什么没有我陪她睡,她就睡不着。我看她样子挺可怜的,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他觊觎那树屋好久了那!好不容易爹答应要把树屋送给他,也允许他每个晚上可以上树屋睡觉了,娘却又跑出来搅局。阿恪心中颇觉委屈地咕哝。

  第五衡咬了咬牙,额际青筋浮动。

  已经快半个月了,她到底想怎样?

  “你回树屋睡,娘那边我帮你说。”他怎可能再让儿子阻碍他?

  阿恪回头瞟了他一眼,“如果娘又哭了怎么办?爹,我记得你也对娘的眼泪没辙嘛!”他老大不客气地吐他爹槽。

  这小子!第五衡脸一红,“你要滚就快滚,要不然你娘一回来,你想走也走不了。”

  都是第一眼给的错误印象害的。原以为他的儿子该是像那天晚上他所见到,笑得憨憨的可爱小男孩,可是几天相处下来他才知道,这小子分明是端着一张无害的憨厚笑脸骗人的小魔头。

  一定是被紫荆那个妖女带坏的!他的偏见可深了。

  阿恪一个翻身滚下了床,“说的也是。”趁娘还在干娘那儿磨蹭时离开方是上策。

  “等等!”第五衡倏地喊住他。

  “干嘛?”阿恪回头。

  他扬高了手上拿着的枕头和被子,“你忘了带这个。”

  阿恪这才蹩了回来,一把接过枕被。

  “上树屋的时候小心点。”第五衡嘱咐道。

  阿恪背着他甩甩手,“我会的。”

  “你要去哪儿?”第五宁一进门刚好碰上了要开溜的儿子。瞧见他怀里抱着的枕被,她脸色倏地一白,立刻二话不说地往门口一挡,“你答应过今晚要跟我一块睡的!

  阿恪看着眼前忿忿不平的挡路人一眼,有点为难地回望他爹,无奈的眼神似乎是说:现在怎么办?

  第五衡瞪了他一眼:都是你拖拖拉拉的!

  “你们父于俩不要眉来眼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第五宁气愤地嚷道。

  带点被儿子背叛的别扭,他们父子的感情不因分离多年而产生隔开虽然让她颇感欣慰,但感情太好却又令她多少有点不是滋味,毕竟孩子跟了她八、九年,而认识他爹也才不过几天。

  第五衡无视她的抗议,大步上前将她抱离门口,“时候不早了,你不要挡路不让阿恪回去捶觉。”说着他转头命令儿子,“你还不快去睡?”

  接到老爹指令,阿恪笑眯了眼,“遵命!

  “阿格!”望着儿子一古脑儿溜掉的背影,被环在第五衡怀里的第五宁挣扎得更厉害了。“你放开我!”

  “放开你好让你跑去跟菖蒲她们挤?”识破她意图的第五衡冷冷地问。

  第五宁一僵,整张俏脸登时涨得通红。“我哪有?”她反驳得心虚极了。

  “没有?”第五衡压根不相信。

  为了怕她跑掉,他一手牢牢环住她的纤腰,空出一手把房门关上。

  她脸色苍白地看他为木门落了闩,心知今晚怕是逃不过了,赶紧谎称道,“我天癸来了!”

  他倏地一怔,随即失笑道:“你以为我真是急色鬼不成?难道我就不能单纯的只是想搂着你人睡而已?”

  他大手一扳,让她的小脸正对着他,黝黑深邃的眼望进她晶莹澄澈的水眸,“我知道是我太粗鲁心急,让你每次都不舒服,所以我不怪你躲着我。可是这几天你让阿恪睡在我们中间,我连抱着你睡都不行……宁儿,你不能这样折磨我呵!”

  她抿了抿嘴,他眼里卑微的祈求让她心疼,“对不起……”

  他摇了摇头,“我不要你的抱歉,我只是要你看着我、听着我,我只是一个想好好爱你、珍视你的人。”

  他眼底、话里的深情款款是如此的熟悉——深藏在她回忆里的那个少年也曾对她絮絮呢哺着同样的爱语……倏地,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我们分开了九年,现在重新在一起了,你我都需要时间来适应。”他温柔地揩去她眼角的泪滴,“九年前我们只有彼此,可如今我们有了阿恪,你不再只是我的宁儿,还是阿恪的娘,而我……”他停顿了下,“你不能奢望我在九年行尸走肉的生活后,还能回复到以前那个第五衡。”

  被说中了心底挥之不去的障碍,第五宁倏地一惊,连讶异都来不及掩饰。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他呵笑道,“你的眼睛说得一清二楚。”

  她一听,随即捂住了自个儿眼睛,不让他再从里头看见任何秘密。

  被她孩子气的动作逗得一乐,他笑着拉下她的小手。“宁儿,你要习惯现在的这个我呀!九年前我们分开时,彼此都是伤痕累累的,你以为我抛下你和谢蓉蓉走了;我以为你为了要嫁给殷六而杀了我们的孩子。在这九年里,你有阿恪陪着你疗伤,可我呢?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带着无法痊愈的伤口活了九年,那可不是度日如年能形容的啊!这般炼狱似的折腾下来,我能不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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