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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窗外雷声作响,一道道白光闪烁,映出对峙的两人,一边是纳福,她虚弱地靠在窗边,大口喘著气,而另一边竟是刁不害,他浑身湿透,黑色劲装上还残留著泥水,显然是骑快马赶回寨里。

  “刁不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该赶往岩城了?

  “纳福,窗外雨大,别靠在窗边。”。

  蓦然想起自己的狼狈样,纳福倒抽一口凉气。

  她现在这个鬼样子,哪能见人?

  “刁不害,不要靠近我,也不要点烛火,请你离开我的房间。”纳福举起利剪威吓。

  “我千里迢迢赶回来,不是看你发脾气。”他沉声说道。对於她将他视为外人的举动,他有股莫名的不悦。

  “那你大可离开,我……呼呼……”

  浑身又传来剧痛,纳福疼得蹲下身子,直喘著气,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纳福!”

  刁不害大惊,一个箭步走到她身边,正当他想抱起她时,发现她手上的利剪正抵在他的肩上,拒绝他的靠近。

  “离我远一点,别靠近我。”她忍痛出声。

  在一明一灭雷光的映照下,刁不害清楚看到蜷缩在墙边的人儿,小脸痛苦地皱成一团,心口猛地抽紧。

  “我不会离开你。”

  “放开我!不要碰我!”她不停挣扎,不惜将利剪刺进他的肩上。

  利剪深入肌理,刁不害闷声吞下痛,不管她会如何伤他,他仍执意抱起她。

  空气中飘散出浓重的血味,他肩上的血沿著臂膀婉蜒流下,沾了她满手,他转身离开窗边,将她轻放在床杨上。

  “我……抱歉……”

  匡啷一声,纳福颤抖地扔下利剪,全身轻颤著,不知所措。“我、我、我……我不是有、心伤你,我……我只是……我……”

  刁不害突然俯低身躯,将人儿圈在他的双臂之间,低头吻住那发颤的双唇。

  “唔……”没意料他会突然吻她,纳福吓了一跳,双眼瞪大,却在接触到刁不害,满是怜惜的眼神後,双眸悄悄浮上一层水雾。

  他半强迫压下她的身子,彻底将她困在他的胸膛与床塌之间,轻吻她细致的五官、颈项,锁骨……甚至动起手来脱去她身上的湿衣……

  窗外狂风骤雨,雷声隆隆—

  不同於过去,每一个大雨的夜晚。

  今夜,她只是个尽情享受欢愉的普通女人。

  风卷,花飘零。

  山樱桃的花办,落了满山遍野。

  纳福小小的身子,提著大姊准备好的饭菜,吃力地往山径上走去。

  爹娘每天总会到山上巡视栽种的蔬果,若有成熟的,就摘下山来进城贩卖,也会顺便砍砍柴,贴补家用。

  那一天风很大,吹的山樱桃花办四处飞扬,落了她满身,她拍掉落在她发上的花瓣,再将吹散在她额前的发丝勾在耳後。

  就在离她所站的山径不远的大树下,她看见爹娘就在那里,但她发现他们的旁边还站了一个人,那人手上拿著一把长刀。

  那把刀在阳光下,闪闪骇人,突然,她看见那把刀没入娘亲的腹中。“不……娘……”她想喊,声音却卡在喉咙,发不出来,而双脚也像被固定在地上似的,怎么也动不了。

  她看见爹抱著娘哭,爹的脸上有好多眼泪,爹的嘴不停说著话,但她什么也听不懂。

  接著,那把刀架在爹的脖子上,轻轻划出一条血痕,爹痛的整张脸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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