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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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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步纳福喘了一口气,猛然惊醒,发现那几可乱真的画面,不过是她的梦境,亦是她过往回忆的一部分。 感觉脸颊一阵湿黏,原来她哭了。当年她不过是未满十一岁的娃儿,当她亲手将爹娘推下山後,这梦就如影随形地跟著她,像是要谴责、鞭笞她的良心,她甚至恨起爹娘,为何要让她背上这弑亲的罪名,後来她才明白个中因由。 那之後,一直到现在,所有人都将爹娘的死,视为意外坠崖而死,只有她知道他们是被人害死的,这些年来,她们四个姊妹过的很安稳,生活虽然贫困,却不匮乏。 她宁可一个人背负著这个秘密,也不愿让其他姊妹被迫接受这样残忍的打击,何况她也算凶手之一。 她永远记得,是她亲手将双亲推下山崖,以换得这些年来的平静日子,她更明白,如果她将事实真相张扬出来,说不定当年的仇家,会伤害她们姊妹,也许是这层原因,爹当年才不愿她对外说出真相吧。 那天回去後,她整整昏迷了一个月,也作了一个月的恶梦,醒来她就突然有了预知的能力,只是她已经好些年没再梦见小时候的事,怎么会在又突然梦见? “怎么了?作恶梦吗?”沉郁的嗓音自她的头顶传来,纳福吓了一跳,身子也不时传来凉意,揉了揉双眼,赫然发现— 她竟然是赤裸著身子,倚在一个男人的怀中?! “怎么不说话?” 凉飕的背部,传来一阵炽热,属於他的粗糙大掌,正轻抚著她的背心,沿著她颤抖的脊骨,一路往下摸索…… 她下意识夹紧双腿,红著脸坐起身,背对著床榻上可怕的“另一半”。 纳福怔忡地注视著窗外,不停滴落的露珠。 天初亮,朝雾末散,晨曦带点迷蒙透进窗格,窗外传来响个不停的滴咚声,那是露水从屋檐上落在木制窗台上的声音,想必是昨夜的一场大雨所致。 昨晚的大雨…… 是了,刁不害! 她记得,昨夜她纵情了一整晚,脑海里全是刁不害挺身贯穿她的痛楚,以及接下来的尽情欢愉,她压根儿忘了大雨的夜里,她总会痛的死去活来,以为她就会这么痛苦地死去…… “怎么了?我让你失望了?说来听听,下次一定改进。”刁不害贴身靠近,将她搂进怀中,薄唇不安分地啜吻她纤细的颈项。 他的气息强烈地盘据住她所有的感官,连带著让她想起昨夜,恬不知耻的放浪行径。 “别碰我……让我静静。”纳福挣脱他的怀抱,圈紧自己光裸的身子,生怕布满全身的红色烙痕,会吓坏他。 误将她的拒绝视为嫌恶,刁不害将纳福压回床榻上,反手箝住她的双手,置於她的头顶,让她无法拒绝他的靠近。 “我说过,别对我下命令,怎么?我弄脏你了?我这人脑子笨,只知道用这种方法让女人开心。”他怒瞪著眼前这不知好歹的小女人。 不经意发现他的黑眸掠过一抹受伤情绪,以及他肩上被她用利刀刺出的伤口,纳福怔了半晌,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全涌进了她的脑海里。 他说,要给她忘记痛苦的快乐,而她也确实……忘了,一觉醒来,只记得那羞死人的放浪。 “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 思绪转了片刻,纳福收起羞怯,恢复清冷的性子。 他松了手劲,随手拾来一件外衫,披盖在她身上。“算了,别说了,我已经耽搁了,我得赶去岩城。” 刁不害下了床榻,赶紧穿上散落一地的衣衫,走到门边正要离开时,忍不住回眸瞧了眼呆坐在床杨上,水眸直勾勾盯著他的人儿,她似有话说。 不知为何,他竟然舍不得挪动步伐,只好乾瞪著眼,跟她这么耗著。 犹豫了半晌,纳福还是开口了。“你……为何昨夜回来?你不是和寨子里的兄弟一块出发了?” 他的出现,偏偏是在她最痛苦难耐的时候,这种巧合,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 “步吉祥说,若夜里下了大雨,千万别留你一人,我只好将下手的时间延後一天,自行脱队赶回寨,今日再去跟他们会合。” “何必如此?你不是从来不理会旁人的说辞?” 他总说,不要命令他做什么,这回他倒完全信了吉祥的话。 “经过昨夜,我庆幸我信了,我说过,你病发的时候,我会陪著你。” 这句话彻底撼动了纳福脆弱的心房。所以他连夜赶回寨子,淋得一身湿,就为了实践当初他允下的诺言? “那又何必?反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我一个人咬牙忍忍就可以撑过去,犯不着牺牲你宝贵的时间,何况若让其他人知道,堂堂弋风寨寨王为了个女人,抛下到口的肥羊,这岂不是笑掉别人的大牙?” 纳福藏起波涛汹涌的心绪,故作冶情,唯有激怒他,才能将他赶得远远的,往後下至於为她所累。 果然如她所想,刁不害一听气黑了俊颜,他一个箭步奔至她身边,在她微微苍白的唇办上,狠狠烙下一吻。 “晤……”纳福圆张的水眸,充满惊愕。 待她喘不过气,他才松口。“步纳福,我慎重警告你,别轻易用言语挑怒我,下回再犯,我发誓我会吻得你开不了口……” 黑眸在她身上转了转。“或是……让你累得下不了床也行。” “你—”纳福涨红了脸,窘得无地自容。 “记牢了,我要走了。” “等等!”忽地,纳福出了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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