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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房里除了烧的正炽烈的烛火外,空无一人。他不在?

  求安失望地合上门,不知为何,自从那天留在这里等雨停后,她就好想见他,至少让她知道,他是否无恙,而那些血迹不过是凑巧沾上去罢了。

  求安转过身,捧紧碟子,无奈地往回走,走到长廊尽头,正要走下石阶时,在长廊另一边的幽暗的房子里,看见有烛火闪动的痕迹。

  她直觉往那不知名的房间走去,担心她的脚步声在静夜里,形成扰人的杂音,她刻意放轻脚步。

  走到门边,房里闪动着微弱的烛光,她不确定上官翼是否就在这里,深吸了一口气,忘了敲门,她下意识推开了房门──

  银白的月光顺着门缝,流泄了一地。

  她的眸光顺着月光的潜移,看见一副坚实的背影,映在溶溶月华中,再往前一看,是檀黑的牌位,而他正挺直身躯跪在牌位前。

  是他,上官翼!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有心打扰……”

  结巴了老半天,求安才听见自己颤抖的嗓音,她慌忙退出门外,合上门。

  天啊!她没头没脑地在做些什么?

  求安退到走廊边,惊魂未定,抚着胸口直喘气,双腿有些发软、颤抖。

  还没收拢被惊吓的魂儿,耳畔冷不防又传来上官翼深沉的嗓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是来、是来……”她瞧瞧一脸冷肃的他,又看看手中的糯米圆。啊──对了。“……我是来送糯米圆的。”

  “糯米圆?”他狐疑地挑起眉。

  “是呀,这是我做的糯米圆,想拿来给大少爷尝尝。”

  她偷偷瞥向他,发现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疲惫,许是跪在这里许久了。

  幽闇的眸光紧盯着,那瑟瑟发抖的人儿,她白皙的脸蛋在月光下,更显洁白无瑕,紧抿的唇瓣漾着晶亮桃泽……

  她的样子有些心虚,却增添了一股娇荏,让男人情不自禁想拥入怀中疼惜,不过,那绝对不是他会做的事。

  “不用了,你只须专心照顾鸿就行了,我的事,你不用费心。”

  “可……”只是两颗糯米圆而已啊。

  “不用说了,除非是有关于鸿的事,你再来告诉我。”

  简言之,其他时间、人事,他并不欢迎她的打扰。

  “我、我……”想多说些话,她忽然语塞,就怕多说一个字,会更惹他讨厌。

  “我不希望同样的话,复述太多次。”

  语毕,他迅速转过身去,回避她眸中受伤的神情,踏步离开。

  求安垂下双手,惭愧地将糯米圆藏在身后。“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问?”

  她偷望着他,只见他忽然停下步伐,背对着她,一句话也不说,她猜,他是默许她的发言了?

  “……是这样的,我刚刚在那间房里,有看到三个牌位,我想它们应该就是老爷和夫人,还有二少夫人的吧?你为什么不让大家知道,它们就在这儿呢?”

  她听徐嬷嬷抱怨过,上官翼把原本供奉牌位的祠堂撤了,为此,他们都认为他不孝,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让众人对他如此误解。

  他转过身来,漠然的黑眸添了一股恼怒,似觉被探问隐私。“这关你何事?如果你觉得每天晚上闲到有空磕牙,你怎么不去想法子让鸿的状况改善?别忘了,帮助鸿,是你待在上官府唯一的用处,至于其他事,你大可不用插手。”

  他怒瞪她一眼,愤怒地甩袖离去。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求安对着离去的背影大吼:“上官鸿是你的手足,我再怎么帮助他,也不过是个外人的身分,只有亲情才能治愈他,你已经错过一回了,难道还要再重蹈覆辙?”

  她一直坚信,只要有亲人的慰藉,再怎么难医的病症也能痊愈,就算不能完全治好,也能改善大半的痛苦。

  望着一去不回头的背影,求安懊恼地蹲下站到发酸的身子。她不懂,为什么她的好意,总会让他误解?更令她心惊的是,那一晚的对话,他果然听见了,连日来的担忧终究成真了。

  噢!天啊,她发誓,她真是无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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