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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这‘蛇花’之毒虽然罕见,却不难解,只要用治疗蛇毒的解药医治即可。想来是公主命大,御医使上了所有解毒剂,正巧用对了药。”蔺玉捂着胸口,一副仍然心有余悸的模样。

  “多谢你们了。”蔺常风对着九哥长长一揖,俊朗脸庞总算又有了光彩。“我这就进宫去向父皇禀报无双的清白,并下令再次盘查公主到秋丰国之后的可疑人物……”

  哔——哔——

  远处传来一声哨身暗号,蔺常风心头当下一惊。

  一名面貌平凡的青衣男子从高墙一跃而下,正是蔺常风的贴身护卫郭虎。

  蔺常风令郭虎这几日暗中守在花城戚家外,就是怕戚家在此兵荒马乱之际出了什么差错。

  蔺常风一个箭步向前,哑声问道:“怎么了?花城戚家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郭虎附在蔺常风耳边说了些话。

  蔺常风怔怔站在原地,修长身躯如遭雷击似的动弹不得,这两日过度使用的脑子竟没法子再想出一点主意。

  此时的他,只想纵声大哭——

  老天爷为何要这般捉弄人!

  皇宫内牢里,空荡荡一排牢笼,只凭着走道上一盏烛花照明。

  微弱烛光照入戚无双所待的牢房,她正躺在冰凉地上,将身上一条毯子搂得死紧。

  只是,这牢狱四周尽是石壁,毯子无法提供任何暖意,潮湿空气的味道伴随着一股未见天日的霉味在鼻尖打着转,罩得戚无双连呼吸都快失去兴致。

  她的头好疼,就像有人拿棒槌死命地捶打一般,身子也苦痛不已,如同有人拿刀刮着骨似的难受。

  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她感觉身体里头如今流淌的像是火焰,灼得她连呼吸都痛。

  戚无双玉白脸孔染了灰泥,惨白唇间却勾起一抹嘲讽笑意。

  她这辈子好命至极,不曾有过一天苦日子。以前以为自己对于贫苦人家算是极有善心,每个月总让身边的姊姊妹妹们拨出不少银两去帮助旁人。谁知道若没有这几日的感同身受,她是当真不知道寒风不但会刺骨,还会刺得人睡也睡不着。

  睡不着也好,正好让她想想蔺哥哥。这些时日,他必定日夜不分地想着她吧。

  以前总巴不得不分日夜地占据他的脑子,谁知道来了这么一桩倒霉事,让他不记挂她都不成。

  戚无双躺得腰酸背痛,开始觉得身上有些冒汗,她扯去身上的毛毯,猜想或者是她已经习惯这样的寒气了吧。

  她咽了口口水,哑声向外头狱卒喊了一声。“给我一些水吧。”

  半天后,戴着黑色头帽的狱卒往地上搁过一碗水,又转身离开。

  戚无双捧起皂色陶婉,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牢房里就这么丁点大,吃喝拉撒都在里头,什么味道的也跑不了。夜壶一日才倒上一回,她怕那味道,能不喝水便不喝。

  不知爹娘是否已知情她被关在牢里的消息?

  当时只一心想着若是皇上许婚之后,便能与蔺哥哥一同向她爹禀报她女儿身的事实。爹爱面子,知道她嫁了王爷,怒气铁定也会消去泰半。

  谁知道命运却突然杀来这一记劫难。

  她娘早已知情她是女儿身,或者早有心理准备,可她爹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一直以为当年劫后余生活下来的是他唯一的儿子“戚无双”。

  如今一切都迟了。她还没好好跟爹报备女扮男装一事,人就被关进牢里,让她爹没面子也就罢了,只希望她那个叔叔不要上门耀武扬威啊。

  戚无双捧着疼痛不已的头,觉得喉咙里那把火烧得更烈了。而后背筋骨则是酸痛到让她坐也不是,躺也不对。

  这地又干又硬,薄薄一层稻草就权充为床,怎能不腰酸背痛?

  戚无双勉强坐起身,一阵晕眩却逼得她只能靠着冰冷的墙,她蓦地打了个冷颤,抓着方才扔开的薄巾再度披上。

  咯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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