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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呿,胡说什么呢?”书季绫闻言大笑起来,“还不给我拿开!”

  粉儿应了一声,留下早膳,便把辛苦熬好的汤药撤走。

  下床漱洗后,书季绫再绕到桌边拣几样爱吃的小菜吃上几筷,没多久粉儿去而复返,站在一边,突然语重心长起来。

  “小姐,您以后一定要对姑爷好一点。”

  “干么呀,你被他收买啦?”好笑的含着筷子,她瞟了粉儿一眼。

  粉儿神情凝重,认真回道:“才不是呢!小姐不声不响的离家出走,姑爷有多担心您知道吗?这三天姑爷都没阖过眼睛,不是和二少爷四处奔走,就是待在咱们园子等小姐消息。

  “还有啊,昨夜小姐发烧,姑爷叫大夫来看过,就叫粉儿回去休息了,我晓得,姑爷自己几乎没睡,照顾您一整晚。”

  “是吗?”她大感讶异,来不及欣喜,脑中突然浮起安适之恳切的低语。

  就算时至今日,寂黯心中除了安柔,不可能送容得下别的女子。

  “你不知道的可多着呢!”她闷声哼着。

  他们成亲在即,她突然不见,他当然担心喽,不过,谁晓得他是真心关怀她,还是担心婚礼出错,失了面子?

  反正往后的日子,就算他对她不坏,也不一定是因为喜欢她才对她好,这她心知肚明得很。

  “谁说我不知道?”粉儿嗔她一眼,又道:“姑爷担心的模样,我才看得一清二楚呢!”

  “去去去,我不要听,你去吧,别来吵我睡觉。”满心不悦的搁下筷子,一扭头就回床铺贪睡。

  现在她一点也不想听到张寂黯的事,她才不会笨到让他骗了。

  小风寒嘛,发过汗,大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了。

  书季绫伸伸懒腰,总算懒洋洋的从被窝里爬出来,往窗外瞧去,天边一片黄澄澄的,也不知是什么时辰,摸摸肚皮,不觉得饿,索性出门走走吧。

  说张寂黯是穷小子,看来也不尽然。

  她随兴的走走绕绕,不禁细细的品评起来。这屋舍虽然不像他们书家那样繁复多变,摆设也比不上他们的富致堂皇,可一山一树,却极尽玲珑雅致,似是经过一再雕琢考究,才布置出这一股浓浓的、庄严古朴的风韵。

  二哥说,张寂黯是家道中落的读书人,家里只剩一座老宅,看来,张家在“中落”之前,确实曾有一番荣景。

  “睡得好吗?”

  背后突然有人出声,吓了她一跳,转身才发现,张寂黯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后。

  “粉儿说你找我?”她朝他吐吐舌头。她又不晓得他在哪儿,怎么知道上那儿找哇?

  张寂黯沉静的眸子仔细落在她身上,轻喟一声,才道:“过了门,总得见公婆吧?”

  “啊?”闻言,她吓了好大一跳。

  对了,见公婆,有这回事,怎么没人提醒她呢?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老天,嫁进来第一天就忘了公婆,叫她以后拿什么脸来面对长辈?

  书季绫恼怒的抬头瞪他一眼,紧张的摸着自己头脸尖叫,“你你你……你怎么不早说呢?我我我……我穿得太随便了,你等我一下……”

  说着正要往房间里跑,他却伸手拉住了她,忍笑说:“我爹娘不会介意的。”

  “我介意啊!”她急吼。

  可他却不放手,拉着她的手臂一步步像拔河似的拖着她,嘴里还毫不在意的说:“别忙了,走吧!”

  “你你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啦!”

  两人一路拖拖拉拉的来到一座小祠堂,书季绫这才吃惊的望着神坛上的牌位,久久说不出话来。

  放开她的手,张寂黯独自上前捻香,敬而重之的跪在坛前低头默祷,之后,才起身转过来,柔声对她道:“我是独子,爹娘也已经过世,这个家只有我们俩和几个奴仆,所以你不必觉得拘束,平时喜欢做什么,就照你的心意做吧!”

  “真的可以这样吗?”她讷讷的看着寂黯,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

  “我只要求你,别让自己陷入险境,出入至少带着粉儿。”

  难得他用温和的口气对她说话,书季绫却闷闷的想着:他婚前对她那么强硬,怎么婚后就变了?他是真心不想约束她,还是打算从此对她不闻不问?

  难道,又是因为安柔,想要草草打发她吗?

  “这,应该也是岳父的意思。”不知她心中百转千回,他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是吗?”她听了,心情只有更加郁闷。

  原来……是这样啊……

  她一直奇怪爹爹为什么安排这门亲事,这个张寂黯,明明冷冷冰冰的,怎么看都跟她不匹配,可现在她好像有些明白了。

  与其为她选个大富大贵的婆家,倒不如选个拘束最少的婆家——原来这才是爹爹真正的心意。

  爹爹怕她不受公婆喜爱,于是找个能专心照料她的丈夫。

  哼,为她做到这种地步,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

  她做人做事,真有这么糟吗?

  房门突然砰地一声,害粉儿吓得浑身一震。

  转过头,才发现主子正气呼呼的从外面推门进来,腮帮子鼓得半天高,嘴巴都快顶到额头去了。

  “小姐,怎么啦?”

  “气死我了!”书季绫一进来就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一饮而尽。

  “啊?”粉儿莫名其妙的瞧着。到底是谁得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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