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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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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七保瞅紧他,干笑,“坏就坏在惠老爷轰走的不是普通和尚,这位大师铁口论断,百试百灵,在京城里可是有不少信徒,他的信徒气不过,自然三天两头的跑来闹事儿嘛!” “无知的混帐!”夔山鼻翼贲张,满脸鄙夷不屑。 “有整整三年,京城里凡经过惠家,都要吐上一口口水避邪,后来有人拿钱让大师作法,把灾星恶气化掉了,京城里才没再出事。”冯七保声音越来越小,不禁奇怪地瞅著夔山。 怪了怪了,难道……惠家三小姐和夔哥之间有什么暧昧? 不可能啊,夔哥月前才来到京师,两人断不可能相识,怎么说起惠家小姐的闲话,夔哥的表情像要杀人? 啊啊啊,他懂了,真不愧是夔哥啊! 冯七保激动得两眼闪闪发亮。他早该想到了,夔哥浑身上下都是正气,连听说一点点不合理的小闲话也要抱不平。 哎呀呀,他掌了自己一嘴—— 都怪自己多嘴长舌,夔哥该不会从此疏远他吧? “夔哥,我可不是长舌公,因惠家前年连嫁了两个女儿,风风光光轰动京师,才有无聊的姑姑婶婶把这些陈年旧帐翻出来讲。再说,我哥冯七梧和他们家二小姐是旧识,凭这层关系,我自然就留了心——” 不对不对,还得再补几句公道话才是。“想想是挺缺德的,枉费三小姐生得亭亭玉立,这些事若没被掀开,说不得还能嫁得好人家,如今怕是难了。”瞧,他也是很同情的,有一副侠义心肠啊! 夔山闷不吭声,垂眸盯著底下的惠源堂。 姓柳的掌柜偶尔和熟客站在门外闲聊,姓惠的女人下轿后,走进铺子里便没再露脸。 “被揭了底,还好意思大敲竹杠……”垮下肩头,他胸中泄出一股沉重的叹息。瞧她品貌端正,举止温雅,挺好的,不像是个现实市侩的薄情女啊,难道其中有什么误会? “什么?”冯七保竖直耳朵,好像听到了什么,又听不真切。谁敢大敲夔哥的竹杠?生了天大的狗胆吗? “没事儿。”夔山失魂落魄地举起酒缸,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原以为她是个好姑娘,虽素未谋面,但…… 思绪忽地纷乱无序,他苦恼地搔搔头,默默地往后倒卧在屋瓦上。 底下人声嘈杂,纷纷攘攘,他全听不见—— “山儿,你是有妻室的男人,行事要稳重,晓得吗?”悠悠忽忽,母亲殷切的叮咛仿佛还在耳边。 年少的他玩得一头大汗回家,娘亲瞅见他一身脏,便语气温和的说了他一句。 他听了皱眉。什么娘子、娘子的,娘总是耳提面命,要他牢牢记着自己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他才十二岁呢! “那个惠吉祥,到底有什么了不起——” “她是个好姑娘。”夔母沉下秀颜,黛眉轻锁,略有责备之意。 他不服,挺起胸膛哼了一声,“娘,我都没见过她,您也没见过她现在的模样,怎知她是好姑娘?” 夔母闻言失神起来,愁意染身,抿唇抿了半晌,才笃定地开口道:“因为她母亲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所以她也定是个好姑娘,懂吗?” “……孩儿懂了。”他心一软,只好不情愿地顺着娘的话回答。 那个未婚妻,他有也好,没有也罢,没必要为了无聊的争辩,徒惹母亲心烦。 反正将来和谁成亲都无所谓,娘喜欢就行。 倒是娘,对这门亲事简直执著入了魔—— “山儿,你要时时修习品德,成为像山一样稳固可靠的男子汉,将来好为人遮风避雨。”她无时不刻叮咛著。 “娘指的人是谁?”他挑眉。 “自然是你未来的娘子、未来的妻儿呀!”扬起娟秀的脸容,夔母一脸笃定,理所当然的模样。 哼!他不禁悻悻然。 惠吉祥,但愿这丫头知道他娘有多为她著想。 转眼过了三年,他十五。过年有人送了一包东西上门,夔母一瞥见外头的油纸,便喜出望外,三两下动手拆开,里头有两条腊肉、一块年糕,还有一包红包,红包上竟然写著他的名字。 “山儿山儿,快来瞧瞧这个。”她眉飞色舞的招呼儿子过来。红包里有多少银两不提,却递给他一张薄薄的纸头。 “这是什么?”他愣愣地拿著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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