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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夔山先带她到客房里歇下,叫人替她张罗吃的、用的,还安排让她洗一次澡。

  在马车里度过好几天,难得有张平平稳稳的床,吉祥很早就上床歇息。

  深夜时分——

  吉祥忽然惊醒,瞪着身上巨硕的身躯,俏脸发白。

  “我整天都想着你,”夔山食指轻抚她的脸,晕陶陶地冲着她笑,“看着你也想,不看你也想,你到底对我下了什么蛊?”

  “你……你胡说。”

  “你是鬼吗?一整天在我眼前飘来飘去,阴魂不散。”拉开她胸前的衣襟,连肩上都印满了昨晚激情的痕迹,夔山不禁微笑。他乐於多制造一些……

  “你喝醉了吗?”她气息不稳地看着他的手,看着他解下肚兜,降下身子……

  “吉祥……”他粗嘎地呢喃,“吉祥……”

  真的错了,不该开启这道禁忌之门,夔山这禽兽,简直没完没了。

  接下来的路途,根本成了肉欲横流的淫乱之旅。

  害她白天困谁的时间越来越长,不知情的一干人等,连毛豆都以为她真的体弱气虚生了病,还病得不轻呢!

  马车进入京城,吉祥就迫不及待的守着车窗。

  外头看到的,全是她最熟悉不过的景象,天子脚下,遍地繁华,处处车水马龙,放眼雕梁画栋。再拐几条街,惠家就要到了……

  骨碌、骨碌、骨碌,车轴慢悠悠的挤在人群里,她等得心痒难耐。爹爹买办回来了吗?她被绑架许多时日,家里不知怎样的人仰马翻,姊姊们肯定急死了,她到家第一件事,就要派人去姊姊的婆家请她们过来,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说,还要告诉她们……

  车身一转,惠家的漆红大门就在眼前。

  两侧高高悬吊着一双白灯笼,上头各写了一个“奠”字。

  爹爹……

  吉祥脸一白,随即昏了过去。

  “吉祥,你醒醒!”

  熟悉的声音在呼唤她,吉祥痛苦地拧着眉。不,她不想醒过来。

  “吉祥,快醒醒——”那熟悉的声音带着哽咽……是不是在哭?

  她也好想哭啊,呜呜,想到伤心处,眼角蓦地流下一行泪,缓缓滑过脸庞,滴落在枕头上,湿湿凉凉的。知觉正一点一滴回到身上,她再不情愿仍得睁开眼。

  眼前有一道人影,模模糊糊的悬在她正上方,那个人……她不敢置信地眨眼,立刻从床上翻坐起来,抓住那人的手惊呼,“爹——”她还在作梦吗?爹爹没事?原来爹爹还活着?

  “爹——”她不禁伏在父亲身上放声大哭。看到门口那两盏白灯笼,她还以为爹爹已经……

  “好了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惠老爷也是老泪纵横,抱着小女儿,在她背上拍了又拍,心里对她既是心疼又是高兴,难过、自责,种种滋味霎时全都搅成一团。都怪他不好,才累得女儿遭殃。

  “惠吉祥,你差点没把门房的阿德给吓死了。”吉蒂眼眶红红的,瞅着妹妹笑说“他一开门,看见是你,还以为大白天见鬼了呢!”吉祥抽抽噎噎地抬起头,才发现大姊、二姊都在。爹爹坐在床头,吉人坐在床尾,吉蒂干脆脱了鞋袜跳上床来,一家人全围在她身边,个个平平安安的,一个也没少。

  吉祥不禁糊涂了,那门口的白灯笼是怎么回事?上头明明写着“奠”字。

  “我们还以为你遭遇不测,正在帮你摆设灵堂。”吉人努力忍着眼眶里的水气,轻轻说道。

  “帮我?”她看着爹爹和两位姊姊,登时呆住了。

  “我来说、我来说。”吉蒂凑到她面前,为她说起整个来龙去脉。

  话说吉祥失踪当日,她们是直到深夜才接获消息。因为爹爹正好出门买办去,商铺里大小事宜都要经过吉祥。她不在家,惠府的人以为她在惠源堂;惠源堂里不见吉祥,又以为她回惠府。如此一拖,直到深夜,奶娘仍不见她人影,叫人去看看,两相对照,才发觉事情不妙。

  於是连夜通报盛家和兰府。吉人和吉蒂慌得不知如何十号,多赖盛渊和兰檄四处奔走,逐一清查可疑人物,最后才找到两名番商,供出吉祥是被腾龙寨的山贼掳走了。

  这还了得,兰檄立即求见太子,隐密的从禁军里拨出一支军队,日夜兼程赶往腾龙寨。孰料到了那里,山寨已经付之一炬,烧得一点也不剩。军士们在火场里找了半天,只找到一截烧焦的裙摆,捕捉四处逃窜的山贼,山贼们也说她被反锁在一间小房间里,肯定烧死了。

  爹爹回来后大哭一场,说是自己害死了吉祥,还要到官衙里投案。吉人苦口婆心的劝,叫爹爹先冷静下来,再怎么样,也要办完吉祥的后事,爹爹这才强忍着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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