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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武生涟对她摇摇头,便倾身攀住范含徵的肩膀,柔声劝,“公子,放下心中烦恼,集中心念疗伤吧!”

  “这可还真不容易,我试过几次,总是不成,你们也别费心了。”

  他面露微笑,脸上却带着几分愁苦。他一闭上眼,祖娉亭的影像便像索命似的纠缠不休,一时张开玉腿,手握雪胸,浪荡的吟哦娇啼;一时怒眉腾腾,拿着匕首,往他心窝刺来……
  
  武艳蓉一听之下,不禁皱眉。如此说来,公子是自行疗伤过,却心神恍惚,自疗不成喽?他天生贵命,一向逍遥,无忧无虑,若说心神恍惚,还能为了哪桩?

  她狠狠的敲了他后脑勺一记,连声骂道:“你这无赖,又去犯了哪家姑娘,是不是?”

  范含徵只得嘿嘿苦笑。

  晓珂颇不忍心的看着他,柔声劝道:“艳蓉姐姐,你别打他了,总得先把他医好再来算帐。”

  武艳蓉压抑着心头怒气,无奈的两手一摊。“他自己定不下心,我也没办法,如果勉强灌入真气,万一走火入魔,马上就会没命了。”

  小娟闻言几乎急哭了,“那怎么办?”

  武艳蓉没好气地瞥她一眼,勉为其难的建议,“食补吧!去把库房里的千年人参、天山雪莲,什么能补的都拿出来给他好生补养着,再另请高明的大夫来治疗他的内伤。”

  明瑗捏着手绢,擦拭范含徵额头上的冷汗,愁容满面,忧心忡忡的说:“哪里还有高明的大夫?湖妍咏不晓珂住在哪儿,公子一向不.肯说的。”

  听众女为自己担忧,他勉强抬起头来,气若游丝的冲着明瑗一笑。“拿我的破扇子,去宫廷请太医吧!”

  武生涟点点头,抬眼看着众家姑娘,吩咐道:“就这么办吧,熬汤的去熬汤,煎药的去煎药,明瑗结织的权贵最多,我护送她上京去请太医,艳蓉留下来保护公子。你们个个好生照看着,不要在这时候争风吃醋,枉送公子性命。”

  众姐妹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忙碌起来。

  “师妹,你好些了吗?”

  祖娉亭回来后,就不说一句话,只是哭,哭累了便回房去睡,睡了三天三夜这才醒来。

  “任师兄,我不能嫁给你了。”她把系在颈于上的任呈璧的祖传玉佩解下来,送还给他,“这还给你吧!”

  望着她苍白的脸庞,任呈璧不禁心痛如绞。

  “师妹,范师兄对你做了什么吗?”

  “不是的……不全是这样……”她扭着衣裙,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还是‘完璧之身’”

  “你……”任呈璧心知有异,又不便启齿相问。

  “任师兄,对不起。”末了,祖娉亭只是抬头幽幽的凝视他,脸上满是歉意。

  他见状,立刻摇头,“我们是好兄妹,无论成不成亲都无擐我俩的感情,你不必感到抱歉。”

  “师兄……你对我,有男女之情吗?”

  看见她的眼里有些失落,他心弦一震,忽然茫然了起来。

  “你是指……”

  “你看我的时候,心跳会不会跳得特别厉害?会不会浑身发热?

  或者,有没有对我起过邪念?有没有哪一刻特别煽抱我、亲吻我,或是看着我看到失神呢?”

  任呈璧听她问得如此直接,登时有些赧然,不知如何回应。

  “师兄?”

  他寻思半晌,才老实回道:“我答应了师父要照顾你一辈子,而男女之间说到照顾,自然是结成夫妻最方便。我对师妹疼麦有加,也不曾留意过别的姑娘,这样算不算男女之情,我也不大清楚。”

  “是吗?”祖娉亭黯然一笑,像是瞬间卸下什么重担,“那就好了,你没爱过我,我就不算太对不起你。”

  他不解的凝睇着她,总觉得师妹好像变了,变得深沉起来,有了女人的心事,不再是过去那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了。

  任呈璧心疼不已,忍不住又问:“你和范师兄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祖娉亭咬着唇,侧头想了片刻,叹息一声,“我不想提了,可以吗?”

  他不忍相逼,只好顺着她,柔声道:“好,以后你想说了,再跟我说。”

  三年后,秦淮河畔——熙来攘往的街道上,突然窜出两道轻盈的身影,身影伴随银光,在阳光底下飞舞盘旋,闪闪发亮。

  祖娉亭长剑一送,范含徵立即旋身闪避,笑吟吟的瞅着她道:“祖师妹,三年不见,你武功长进许多啊——”

  “要命就给我滚。”

  她手捏剑诀,亭亭站在一片飞檐之上,雪白面庞镶嵌着一双冷冰冰的水眸,在冬阳照射下显得明艳无比。

  他屏息看着她,满腔思念在胸怀里悠悠回荡,可惜……佳人心中并没有如他一样的渴念。已经三年了,她还恨他吗?

  “那可不行。”范含徵听着自己的声音缥缈的从嘴里逸出,他光看着她就觉得头晕脑胀,满口乱语,根本不晓珂自己在说些什么,任呈壁把你托付给我,我已经允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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