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银心 > 破相吉人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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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粉、画眉、涂抹胭脂,吉人凝视铜镜里的脸庞,巧手抹画。 不一会儿,什么委靡气色,什么困顿不安,她的烦忧,她的焦虑,便全部掩盖在层层妆粉之下,回想过去—— 不知好歹的丫头,我倒要看看,你将来能嫁到什么样的好人家! 媒人婆忽然激动张牙舞爪,狰狞的浓妆,恐怖的朝她逼进。 十七岁的吉人,当场吓得脸色发白,那又老又皱、涂满胭脂的血盆大口,活像妖怪要将她大卸八块、吞食入腹的模样,深刻印入脑海。 从那天起,她就开始恶梦连连…… “李员外家的公子有什么不好?徐进士家也不错啊,父子都是进士,祖辈还出过三个状元郎。我的大姑娘,你这也不行,那也不好,到底中意什么样的夫君啊?” 惠老爷长吁短叹地送走媒婆,苦恼不已。 “反正……女儿就是不合意嘛!”吉人缠着爹爹手臂娇嚷。 听人家说,所谓丈夫,可是要和自己睡在同一块枕头上,亲密的,连头发也会交缠在一起的。 那有多可怕!和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男子这般…… “反正……女儿就是不合意嘛!”吉人缠着爹爹手臂娇嚷。 听人家说,所谓丈夫,可是要和自己睡在同一块枕头上,亲密的,连头发也会交缠在一起的。 那有多可怕!和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男子这般…… 吉人脸上一红,恍恍惚惚摸着唇,又想起盛渊远行前一夜,在花园里…… 那天她束起长发,插上新买的玉笄,纤手抓着缎面罗裙,一路跑跑跑,从敞厅跑到花园里,粉嫩双颊升起红晕,脸蛋儿红扑扑的。 差点儿撞到盛渊,幸亏他及时抓住她两条臂膀,两人才没碰在一块儿。 “你怎了?跑得那么喘?”盛渊低下头来,星眸如秋水,闷闷盯着她。 吉人胸口起伏不已,指着敞厅方向,气咻咻地说:“媒人婆来了,正在厅里和爹爹说话,爹爹说我及笄了,要给我安排亲事,我去偷听,怎料被赶出来,呼,好倒霉啊!” 爹爹一发现她,就幺喝着要拿家法打人,吓得她拔腿就跑。 哼,坏爹爹,不听就不听嘛,作啥吓唬人呢? 盛渊闻言呆住了,掐着她的手臂,竟是越收越紧。 “你……”吉人微微吃痛,挣扎起来,一边问说:“已经晚上了,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手臂越痛,说话也越不客气,到后来,竟好像在责骂他似的。 盛渊还不放手,痴痴呆呆傻怔着,不放手,反而把她拉近了些。 玉兔初升,柔和的月光照映在盛渊脸上,他消瘦的脸庞有些苍白,黑眸深幽如雾,眉宇深蹙,高挺鼻梁下,淡白色的薄唇微微发颤。 “我明天要跟总管离开京城,到外地去学习。”他沉声道。 “喔!”吉人呼吸一窒,脑中瞬间空白。 去学习?那总会回来的啊,又不是一去不返了-- 她约略定了定神,长长吁了口气。 瞧他这模样,害她以为是什么生离死别呢! “要去多久?”她抬起螓首,睇着他问。 盛渊僵着一张白脸,黯然道:“不晓得,一年、两年,归期不定。” 一年?两年?归期不定…… 吉人心头乱得慌,一股窒闷涌上来,重重压着她。 为什么? 遍寻不着其中原由,她已经不晓得该怎么反应了,偏偏这节骨眼上,盛渊还绷着脸,黑眸牢牢锁着她,好像要逼她说些什么似的。 脑中一乱,唇角便不由自主的往上轻扬。 “哗,那太好了,拜托你一路好走,走得越远越好啊!” 她越笑越大声,心中空茫不已,嘴巴却控制不了,想停也停不下来。 “你不在,盛家就没人会欺负我了,从明天开始,我就天天往你家去,天天找姨娘说话,真是太好了!” 她的话重重打击他的心,害他怔然的松手。 终于挣开盛渊,吉人踉跄了几步,转身便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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