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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兰樕摇头,“无妨,好歹住了一年多,总是熟悉点儿。”

  “真的吗?”未免太委屈了他这新科状元。

  吉人心中不安,盛渊却不耐烦的喝道:“喂,你要不要走?”

  兰樕闻言,头垂得更低。

  吉人瞪了盛渊一眼,有外人在场,不便发作,她只好闷不吭声,默默随他走了。

  “到底急什么呀!”绕过几处回廊,确定兰樕听不见了,她立刻停下脚步,瞪着盛渊怒斥,“你明明知道他的身分,何必对他端架子呢?你们生意人不是最懂得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吗?”哪有人像他这样不懂人情世故的?

  “生意人?我是生意人,难道你也是生意人吗?”盛渊冷冷地横她一眼,讥诮地一笑,“是啊,真是失礼,看来好像打扰你了,和状元郎聊得开心吗?”

  吉人眼波无奈地转到一边,懒得和他吵架,只淡淡提醒,“那个人,肯定是有什么苦衷才要暂时藏在这里,爹爹妹妹们都还不知情,劳烦您嘴巴拴紧些。”

  “啧啧,真是用心良苦啊!”

  盛渊这番明褒暗贬的“大力称赞”,吉人岂会不懂?

  但宴厅就在前面,眼下实在不宜争辩,她只好压下心头怒火,平心解释。

  “只是给人方便嘛!他在惠家住过一年多,并不是什么坏人,你别老用种眼神看人。”

  “我说了什么吗?”盛渊摸摸鼻头,朝她灿然一笑。

  “你……”拿他的赖皮没辙,吉人抿唇不语,伸手拉着他袖子,免得他越走越快、越来越远。

  什么嘛!小心眼的家伙,真是不干脆,生气就生气,吃醋就吃醋,要发脾气就全发出来,这样棉里藏针的,她会很累耶!

  何必生那么大的气,为了区区一个外人?

  吉人百思不得其解,归宁回来后,盛渊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爱理不理,冷冷淡淡,见到她总是紧紧闭着嘴巴,真正有事,才勉强交代几句,没事就离她远远的。每天三更半夜才回房,想和他多聊几句,就干脆板起脸,来来去去尽是那几句:“没什么”,“不知道”,“想睡了”,“没事儿。”

  没事儿才怪!谁都看得出他的古怪,婆婆还私下拉着她问:“你们俩吵架了?怎么吵的?闹了好多天。”

  “没吵架,连拌嘴都没有,我见到盛渊的时候越来越少了……”吉人闷闷咕哝着。她才委屈呢,天天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还喊盛渊?该叫相公才对。”盛夫人伸手点了她额头一下,慈爱又和蔼地教她,“称谓看起来是小事,却最容易影响思虑。你口里要敬称相公,心中才会真正把渊儿视为丈夫。一直盛渊、盛渊的叫,好像还是表兄妹似的,你们难道是普通的表兄妹吗?要记得,现在可是夫妇了,嗯?“

  “是,娘。”吉人摸摸头发,唇角扯开一朵甜笑。

  盛夫人疼爱地掐掐她脸蛋,又说:“瞧你,就是得叫这声‘娘’,咱们才真正亲近,不是吗?”

  “是,娘——”吉人笑容灿烂,嘴里那声“娘”,喊得更甜蜜了。

  闲聊中,丫头突然来报,“少爷刚刚回来了,现在往书房里去呢!”

  “这么早就回来了?”吉人霍地抬起脸,一听说盛渊人在书房,便开始坐立难安,身子动了又动。

  盛夫人微微一笑,便道:“你去吧,找他问个清楚,到底不高兴什么,总得说开了才明白呀!”

  “那好,我先走了。”吉人起身行了一礼,眼角瞥见丫头们纷纷掩起嘴儿窃笑。

  哎,顾不了这么多,吉人脸颊一热,连忙急匆匆地跑开。

  她都快闷死了,盛渊这般冷漠,搞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既是一对夫妻,又像两个陌路人般生活,谁受得了呢!

  “盛渊……”

  一脚踏进书房,桌面上积案如山,盛渊眼前摊着两本册子,他两手各按着一本,好像在比对什么,听见吉人叫唤,也不抬头,只淡淡应了声,“嗯。”

  她抿着唇,踱到他跟前,“你在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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