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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没什么。”盛渊别开脸,抬头望着天边的云彩,不发一语。

  两人各怀心事,都不想说话,便静静的倚着彼此,任时光悠悠流逝。

  盛渊非常迷惑,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吉人,一直以为吉人心里根本是爱慕他的,只是缺乏自觉,又太嘴硬。

  他们从小打闹惯了,他以为要她领会两人之间的男女之情,只是需要多些时间而已……

  他会不会是太自负、太自以为是了?

  男人有可能同时喜欢好几个女人,那女人呢?难道也和男人一样见异思迁吗?

  太荒谬了,他有这种想法,简直是对吉人的污辱。

  可吉人对他……到底怀抱什么样的感情呢?

  他不懂,吉人为什么对兰樕如此特别?她梦中喃喃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他是和她两小无猜,能够互相了解,生活一辈子的男人?

  那兰樕又是什么?

  他想破了头也参不透——

  盛渊真的有些奇怪。

  吉人独自坐在窗边软榻上,抱着膝头沉思。

  他时常用一种深思困惑的眼神静静看着她;有时肩并肩走在一起,也总是低头不语;他的笑容越来越少了,连抱着她也发呆。

  夜里,却忽然需索无度——

  吉人倏地脸红,想起昨夜的缱绻缠绵,兀自心跳不已。

  “看着我,吉人,睁开眼睛看着我。”盛渊捧着她微微汗湿的脸,火热地在她颈间落下一串吮吻,又回到她眼前强烈要求。

  她看着他,他脸上的激越神情令她深深着迷,那一刻,她仿佛就是他生命中的全部,他深邃的黑眸多么专注,他眼里的深情撼动了她,终于令她不再羞怯,大胆向他伸出手——

  “盛渊,、盛渊……”

  她低吟呼唤他的名字,双手牢牢勾着他颈项。盛渊这时忽然笑了,眼神炽热发亮、熊熊如火地凝视着她,欲火更烈。

  吉人咬着唇,赶紧扇扇脸,驱走脑海里的春情欲念。

  真是,大白天她是怎么了?

  偏偏脑袋控制不住,绕来绕去还是回到盛渊身上。

  欲望平息后,盛渊抱她抱得好紧,闷得她几乎透不过气。

  “你抱痛我了。”她喃喃抱怨。

  “是吗?”他这才松开一点,改从她背后揽着她的腰,鼻尖抵着她头发。

  吉人虽然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仍可察觉到他身上的忧虑不安。

  “盛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你怎么老是胡思乱想呢?”

  他低笑,大手在她赤裸的纤腰上游移。

  是吗?是她胡思乱想?

  吉人纳闷地支着脸,她以为自己很了解盛渊,可没想到……如今她根本猜不透他的心,他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吉蒂的大婚之日终于到了。

  清晨天刚亮,吉人便起身呆坐在妆台前,一边梳头,一边发愣。那头滑溜乌亮的长发任她梳了又梳、梳了又梳……

  盛渊终于看不下去,抢走她手上的木梳,低声叹息道:“我怕i头发统统掉光了,后悔莫及,所以替你保管一会儿。”

  吉人懒洋洋地横他一眼,却没说话。

  盛渊瞥她一眼,又道:“今天你不是应该提早回娘家去,瞧瞧吉蒂她们有什么需要打点的?”

  “真不想去……”吉人垮着秀脸,冷淡说道:“待会再晚点儿,我跟爹娘一起去婚宴就好了。”

  对女人而言,嫁人是一辈子的事!即使兰樕保证会对吉蒂好,但他爱的人是她,若有一天被吉蒂发现……她不敢想象啊!

  偏偏皇上已得知这门亲事,退不得啊……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吉蒂嫁入状元府。

  盛渊看着吉人,顿时一阵失落。

  “那好,商铺有事要我过去一趟,应该不用太久,晚些时候,我直接过去跟你会和。”

  “嗯。”吉人怀抱心事,低着头,并未发现盛渊的异样。

  他离去后,过没多久,丫鬟便请她到前厅,和公婆一起出门。

  来到新科状元府,吉人依旧闷闷不乐。

  放眼金碧辉煌、雕栏画栋,皇上御赐的宅第自是不同凡响,加上处处张灯结彩,贺客盈门,到处一片喜气洋洋。

  爹爹忙着招呼宾客,一见他们就热烈地迎上来,难得她公婆专程来为吉蒂庆贺,双方长叙一会儿,往日嫌隙,总算逐渐冰释。

  吉人跟在婆婆身边,眼睛不由自主的频频往门外看去,不时在宾客中寻找盛渊的身影。

  他怎么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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