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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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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明天不会有他等待的理由,是以他不问,一点都不觉惋惜。 “这是你一直以来的信念?”花紫凝微喘着气,疼痛感渐从心窝处开始蔓延 “在我决定去边疆后,似乎是。” 花紫凝不会了解,当年他遍寻不着她的绝望心情,是怎地死寂、残酷,以致他在每场战役中,都投入得忘记自己还有肉身的存在,只顾着往前。 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是他麻痹所有知觉的出口、是他想念她的证据,不然,燕寒没办法熬过这些年。 “你何苦呢?” “如你所言,这就是人生。” 维系他们的绳结,在那年的圣旨里,活生生的被切断。从此,燕寒只是燕寒,花紫凝也只是花紫凝,他们的生命再无交集。 “燕大哥……”花紫凝一阵鼻酸,眼泪又掉个不停。 “别哭了,你还记得我是你的燕大哥就够了。”燕寒没上前,只是静静看她流泪。“偶尔,还是欢迎你来找我。” “我知道。”花紫凝泣不成声,难过的情绪包围着她,让她无法继续伪装坚强的面对他。 他们也要开始学习客套了吗?这是相逢后全新的相处模式?她……为什么还是怀念着从前!?为什么死不了心!? “你……”燕寒欲言又止,僵硬地背转过身,举步欲走却又裹足不前,只说道:“我会再来找你。” 语毕,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花紫凝一人哭得声嘶力竭 乍然相见,这太过激烈的冲击,让燕寒失去冷静思考的能力,他再不走,只会使彼此更加难堪。 他需要一个思考的空间,好重新定位自己的心。 不会太久的,他相信。 而花紫凝哭着,哭着……直到一双有力的臂膀扶住她—— 泪眼稍抬,“展大哥……” “你从没对我说。”展锡文找到她的手绢,一边替她擦着眼泪,一边说。 那年,他救了花紫凝时,她每晚的梦呓都是燕大哥长,燕大哥短。即使到了近几年,每当她心情不佳,或者卧病在床,夜夜呼喊的仍只有燕大哥。 展锡文不怪她,他只是很惊讶,她居然把这个秘密对他隐瞒了好些年,未曾提起。 花紫凝虽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但她的心事都会对展锡文说,他以为他知道她的全部,不过显然是他想错了。 因为爱的最真,所以埋的也最深?他不禁怀疑,会不会花紫凝的感情,其实他从来不曾明了 “我……” “别说了,先躺一会儿吧!”展锡文不让她说,哄她睡下。 事情将会变得有些棘手,展锡文有预感,他和燕寒的对峙局面,将可能因花紫凝身分的暴露,而扬起一波更意想不到的波涛 结果将是什么?他愈来愈没有把握了。 最近,将军府里始终笼罩在一片沉闷的气氛之下。每个打从燕寒身边经过的人,莫不是小心翼翼,避免惹恼了主子,他们可就倒楣了。 而京城平静的出奇,不只是一般宵小盗贼销声匿迹,就连展锡文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也不正常的蛰伏了许久。 这是不是因为燕寒归来所产生的威吓作用,没有人敢臆测,但是大部分的朝廷命官的确因此松了一口气,不若以往那般战战兢兢。 “启禀将军,尚书府梁大人求见。”将军府的大厅里,一名侍卫匆然来报。 梁敬?燕寒与他素无往来,他来将军府做什么 燕寒皱眉,片刻才说:“请他进来。” 姑且不论他们有无交情,梁敬会贸然造访必有其原因,燕寒抱持着静观其变的态度面对。 不一会儿,侍卫就领着梁敬进来了。 “打扰了,燕将军。” “梁大人无须如此多礼。”论官阶,他们是平辈:论年龄,梁敬还虚长燕寒二十几岁,做他的爹都绰绰有余。故于情于礼,燕寒都应该尊敬他。 “燕将军想必不明白老夫的来意。”梁敬正对着他而坐,布满皱纹的老睑上显现缅怀的神色。“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为了花娘子之事而来。 燕寒点点头。 “花娘子就是花大人的遗孤——花紫凝,我想这事儿你应该知道。” 前几天燕寒与展锡文在天香楼碰面的事传递京城,梁敬不必问花娘子也能猜测得到,燕寒必然是见着她了。 “梁大人想说什么?” 他是以什么身分前来?花紫凝的恩客?还是…… “我是花大人的门生,花家被满门抄斩的时候,我只是个小县官。没能替恩师尽一份力,我很是自责。可是,就在这件事发生的一年后,我无意间遇见了紫凝,察觉到一些事,于是暗中调查了数年,才发觉——花家人死得实在太冤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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