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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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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这倒稀奇了!左拥天香楼花魁,右抱皇族公主,燕将军怎不是春风得意呢?” 一面打,一面谈话,燕寒跟展锡文还真有闲情逸致。 “不准你侮辱她!”血口在两人身上愈开愈多,但是他们打斗的重点似乎都不放在这里。 花紫凝才是重点。 “侮辱她?你答应了皇上的许婚才是侮辱她。” “我没有选择!” “呸,”展锡文很不客气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你们燕家的男人都是些脓包,惹上了事情只会满口推托,一点责任都担不起。” “住口!” “怎么?还怕我说?当年你爹贪生怕死,害了若若一家人难道还不够,现在你还要回来折磨她?燕寒,你是不是个男子汉!”气愤到了极点,展锡文手里的刀和他的言辞一样的狠,句句直指向燕寒心窝—— “噗!”吐出一口浊血,燕寒的脸色阴灰,“我不会让她受委屈。” 这是他对自己的许诺,赔了命也照样。 “有可能吗?除非你不做将军,也不做驸马爷!” “那并不难。”长剑点地,燕寒倚在树旁瞪着不远处的展锡文,模样虽狼狈,语气却是坚定的。 不做将军、不做驸马,的确不是太难,难的是,他还得留住自己一条命去守护花紫凝的一生。 他还在想办法啊! 生命变得可贵,因为他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凝儿,再等等我,所有问题都将会迎刃而解。燕寒在心中喊道。 “哼!”展锡文冷哼,失血过多让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和燕寒再这么打下去,绝对也打不出什么结果。 “我和你总得有个了结,但不牵扯到她。” “你以为有这么简单?” 花紫凝成天担心的是什么?是他和燕寒针锋相对的立场,让她在爱情与恩情之间徘徊,偏向哪一边,都是千万难啊! 燕寒想得太天真了,花紫凝这个身分的存在,不是他们两人私下妥协过后,她就能透明化,成为虚体。 他们三人的情分已搅成一团,一个紧扣着一个,要是说拆就能拆,展锡文也不想弄得这般复杂。 “……”燕寒无言以对,他知道展锡文说得对,可是他仍私心盼望,这桩公事能够尽量在最客观的情况中,进行下去。 顺不顺利还在其次,护国大将军的名气对他没有太大的意义,燕寒不会为了维护这个名气而做出分外的举动。如同以往,他尽力,对得起食君粮饷的良心,就算尽责了。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标准极高的人,只是但求问心无愧。 “反正若若的事,你总要给她一个交代;至于我们要分胜负嘛,也要看我还想不想!”语罢,展锡文掷出一颗绿色的小球滚至燕寒脚边,才一转眼,烟雾四起,待燕寒发觉他的阴谋时,展锡文老早就骑上马儿不见踪影。 “该死!”燕寒也迅速跨上马背,朝他消失的方向追去。 还说不牵扯到花紫凝?只不过是谈到她,他的心绪就乱成一片,才会大意让展锡文觑着了空逃走。 这桩案子,要办,恐怕他是难以继续? 谁教他最钟爱的女人竟是展锡文的人呢? 驾!”策马狂奔,鲜红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燕寒却没有任何痛的感觉。 就耗着吧!他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先解决,展锡文,他们终会再碰上的——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传说禅宗故事里,六祖慧能因作此偈而得传五祖弘忍的衣钵。 佛家说法直悟本心,泯灭了物、我、相的观念,说明人生本来就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又从那儿去沾惹尘埃呢 爱、恨、嗔、痴,人只要活着就免不了七情六欲的纠缠。 寻常人看不破的是一个情字,亲情、友情、爱情……这种种情便是所谓的尘埃,由心而生。 若问,该怎么看破 佛曰,不可说。 十丈红尘,每个人都有其皈依,神灵并非唯一。能够无害于人、无愧于天地,到人世走一遭岂又只是业障 看不破,也有看不破的生命价值呀! “两位施主,这边请。”进了佛门净地,世态人情便隔绝于外,慈惠寺的香火鼎盛,前来上香祈愿的百姓众多,但却仍然无损于它所带给人们的那份安定感。 “多谢师父。” 避开了人潮拥挤的正殿,花紫凝循着旧例,由一位小尼姑直接引进闲杂人等禁入的后院。 她虽身在风尘,但是她长年都来寺里,气质温顺又具有十足的诚心,因此慈惠寺的住持时常专替她讲解佛法,俨然与她成为方外之交。 “累吗?”一只黝黑的大掌抚上花紫凝微渗出细汗的脸蛋,温柔无限。 “不会。” 初一那日展锡文不让她来,是怕她一时受不了太多刺激,而这两天她关在房里,心神老是觉得不安宁,所以还是决定再度前来。 恰巧她要出门之际,数日未见的燕寒又单独到飘双院找她,因此她就由燕寒陪同前来慈惠寺,舍了那票随行人马。 这一路上,他们没有提到关于皇上赐婚的事。像是一种默契,花紫凝不问,燕寒就不说。 上香是求个心静,然而伴在身旁的男人,却是吹皱一池春水的主因呀 “我来。”燕寒顺手接过她手中的香火,替她上前点燃后,才审慎小心的交还给她。 “谢谢。”他仔细弹开香灰,怕她被烫着了的模样,就像在保护着什么易碎的琉璃品,让花紫凝的心暖烘烘的。 燕寒给她宠溺的一笑,退开在旁。 慈眉善目的菩萨在上,花紫凝手持着香跪在坛前,闭起双眼默默诵祷,而透过环状而上的袅袅烟雾中,燕寒感觉到的是她所散发出来的纯洁光辉。 芙蓉面,桃花腮。花紫凝的美,清灵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下凡仙子。丝毫不带有冶艳浓厚的妖媚气质。如果让人家猜,绝不会有人怀疑她是诗书人家的千金。 她合该是好命相的人,花家惨案,是太不可思议了点。 花紫凝要他别查,可他还是做了。 今日会找她,除了是相思难熬,也是因为他得到了一些眉目,他觉得有需要问她一问。 隐约,他已猜出所有的过程,只是这个冲击太大,如果不经由花紫凝证实,他实在不想相信。 自小他最敬爱的人,就是他爹。 在燕寒心目中,燕哲是个完美的爹亲,他自己本身的涵养、对朝廷的忠心、给他们晚辈的教诲……样样都是燕寒立志追随的步伐,可是,他查出的是什么? 是朝廷冤枉花父的证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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