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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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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么说,燕寒忽然沉静了下来。复又说道:“我知道你爹是被冤枉的,而且我们燕家脱不了责任,但,凝儿,难道我们这样就被过去牢牢捆绑,无法重新来过吗?” “脱不了责任?你说的真是动听!”提到这件事,花紫凝就无法克制的颤抖。 燕家是必须负起全责! 花家一门会沦落到今天只剩下她一人,全都是拜燕家所赐!燕寒到底明不明白? “我查过那些信……” “那些信能让你看出什么?燕大哥,灭门之恨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就算知道了全部又如何?我们再也不可能抓回那些梦了。”她只是不让自己去恨,可是在内心深处,说她一点恨意都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 她的亲人、她的家园,统统毁在一道无情的圣旨里,她的幸福,亦然。教她如何不恨?如何放下?她恨哪! 。 “我不要你怨我,凝儿,”燕寒的眼神定定地看着她,然后他一字一字地说:“通敌的人,是我爹吧?” 这是一起借刀杀人法。若不是爹本身大有问题,花父的那封信一定可以被澄清的。 这个假设在他心中盘桓不去,虽然他恐惧答案揭晓的那一刹那,他会因为得到肯定的答覆而崩溃,可是,这个结不解开,他的心就踏实不了,燕寒不得不问。 花紫凝先是一怔,继而避开他的注视,缓缓说道:“调查这些事,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不为任何好处,我只求你能够释怀。” “不可能,”花紫凝大喊。他到底懂是不懂?“你就非要知道答案不可是吗?那我就告诉你吧!” “你爹确实就是叛国贼!是他一手策动敌国来犯、是他在东窗事发之后,利用我爹的善良与无知替他做代罪羔羊、是他在我走投无路上门求救时,命人毒打我,把我丢出门外!” 泪水模糊了视线,花紫凝一步步逼近燕寒,而他一步步退,脸色惨澹。 “你们家是我当时最后能寄托的希望所在,然而,我得到了什么?我得到了一顿拳打脚踢,而且还是由我最尊敬的燕伯伯、燕伯母亲口下达命令……你能想像吗?那时我所受到的伤害有多么地痛!” 她一口气把话说完,燕寒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冻结了,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 他爹……居然是这种人?! “他们不会这么做的……不会的……”燕寒喃喃出声,过大的冲击让他有点无法负荷。 “我比你更希望他们不会,但是如恶梦般的那一幕,我没有一刻忘得了。” 燕哲夫妇对她视若己出,人前人后总是对她百般呵疼,花紫凝一直以为他们是当真喜爱她,所以才让燕寒早早订下她。 结果呢? 利字当头,一手功名,一手富贵,他们花家数百条人命就被踩在脚下彻底牺牲了。 “天!”燕寒颓然倒下,事实远比他想的还要来得冷酷,他不能接受他的爹娘竟会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来。 燕家能有今日的风光,原来全是由花家人的鲜血祭上。 怎么会?! “换作是你,你又如何能释怀?我只恨自己生为女儿身,不能持戟为家人报这深仇大恨!” “凝儿,我……”要她原谅,是太奢求了吧?燕寒的双目布满血丝,伸向她的手无力垂下,神智有些涣散。 事实果然超出他能承受的范围,心在一瞬间失去知觉,燕寒只能呆愣在原地,任凭五味杂陈的情绪搅乱他贯有的冷静。 “路已不同,让我们都好好过日子吧,我不愿把你当作敌人来对待,因为就算你是,我仍不能做到完全对你死心。”这是她第一次坦白自己的心事,可是燕寒却一点喜悦都感受不到。 绝望的气味太浓了,弥漫在四周,他虽嗅得出,然,谁也没办法阻止。 逝者已矣,燕家的罪孽纵使存在于过去的时空,燕寒却还是得尝到这个苦果。 莫非,他和花紫凝无法结合的命运,真的是宿命特意的安排 不,他不相信! 落英缤纷,一列列的歌妓舞姬在漫天花朵中舞蹈,而玉制长桌上百来道的山珍海味铺陈一股奢华的气象,在座的每个人无不是陶醉其中,乐得飘飘似神仙。 这是皇上特地为燕寒与晨平公主举办的酒宴,与会宾客皆是皇室中人,地点就选在宫里的桃花坞。 “燕将军有心事?”音乐悠扬声中,燕寒听见有人询问。 拉回思绪,他面无表情的偏过头看着来人:“何以见得?” 是晨平公主。 “这些酒不是你喝的吗?”晨平巧笑倩兮地紧邻着他坐下,见他不悦的拢起眉峰后,笑得更加灿燸。“古人言:借酒浇愁,愁更愁。燕将军若不是有心事,岂会英雄气短的枯坐在这一方角落独自狂饮?” 这些暗含讽刺的话,着实不该出自一位气质高雅的公主之口。 燕寒的眉峰更聚,“公主若嫌碍眼,微臣建议,你不妨加入她们。他指向另一头群聚在交换驭夫术之类话题的女人。 那我可没兴趣,怎么说,与燕将军交谈都较有价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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