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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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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整理那些东西做什么?我记得我告诫过你,那些东西你不能碰。” “我已经碰了。”就是碰了,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燕寒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冷冷的笑。 失望不足以形容他的感觉,痛心疾首也不能道尽他承受的煎熬。对于这个家,燕寒麻痹得无话可说了。 “锵!喀啷!”老夫人的拐杖重重顿地了一下,触手可及的物品都被她挥落在地。“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吗?!” 站在一旁的奴仆个个都被老夫人的怒气给吓得发抖,他们哀求的看向燕寒,而他只是缓缓地站起身,慢条斯理的说:“就是因为我还尊敬你的生养之恩,是以知道这么多事之后,我才忍着什么都不说、不做,你应该明白,燕家的罪恶,谁都有责任。” 不必去点破,他娘会问他这件事,已说明了她的心虚。 燕寒不需要更多的证明。 “你……你老实说,是谁让你去查的?”老夫人抖着嗓子,气急的问着。 会不会是有人要翻案了?不然燕寒怎么会突然怀疑起这件事?老夫人感到惴惴不安,几年来她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我若说是花家的冤魂,你信吗?身为燕家人,这是你们带给我一辈子的羞耻!”话罢,无视于老夫人的目瞪口呆,燕寒便拂袖而去。 痛苦太深,让他平静不了。错误是他的爹娘所造成,再多怨恨他都必须忍耐……可是每回想到花紫凝哀戚的眼神,他的心就痛得找不到终界点。 他发誓过要保护她的,然而伤她最深的又是谁?他能为她对抗全天下的人,可是他却对抗不了自己的爹娘。 他的存在竟是如此矛昏? 月夜,雾气深浓,满天的光辉带着些微苍凉衰色,掩映成一幅朦胧诗画。 “从此无心爱明月,任它明月下西楼。”低柔的吟唱声回荡在园中,飘双院里愁情浅浅。 这时候,该是什么时辰了? 抬头望向天边黑幕,颈部不意传来阵阵刺痛,花紫凝才晓得自己又在阶前坐了许久。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相思情长,磨人形神,说好不想他,怎么才没过几天,她就在不知不觉中消瘦如风中蒲苇 茶不思,饭不想,为他。 偏偏爱不得的人,也是他。 “唉!”一声已成习惯的叹息,花紫凝想,也许她的感情就是无奈两字吧! “凝儿。” 最熟悉的叫唤声响起,她不信地转过身子,对于燕寒的出现既惊且喜,可又不想让他看出她的等待,只好硬生生躲开他太过炽热的注视,改而朝向地面说话。 “你为什么还不死心?” 呵……有天他真的对她死心了,她也不可能就此遗忘他……最该学着放下的人,其实是她自己啊! 爱与痛并存,深深隐藏的情意也会疲倦得极思出口,她怕,很害怕一不小心,内心澎湃如海的感情就会倾泄而出,他们便再也失去退路。 “带你去一个地方。”燕寒没有回答她,搂上她的腰便施展绝佳的轻功飞上屋檐,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啊!”好高!花紫凝吓得连忙反手抱住他,双眼紧闭,不敢想像此刻周边的景象会是如何。这种经验对他来说没什么,但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对于武术一窍不通,更遑论在这样的高度上又飞又眺。 “放轻松,我不会让你摔下去。”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耳边,燕寒安抚的言语仿佛有股魔力,一点一滴化去花紫凝的恐惧。 原来她依然信任他,只要他在,她就能感觉到安心,没有害怕。 风声呼啸,花紫凝睁不开眼也不想反抗,只是依偎在燕寒的怀里,暗暗期盼这段路能够更长一点…… 她眷恋他的温暖,水远。 “到了。”风声渐息,燕寒的双脚踩着了地,搂她的双手却没有松开。 “护国将军府”鲜红的字样映入眼帘,花紫凝才知道他说的地方就是他家。 “为何带我来这里?” “不为什么。” 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燕寒迳自带着她回到自己的卧房。 简朴的摆设,素雅的色调,他的房中没有多余的装饰品,干净整齐的让人难以相信这是将军的住所。 可是花紫凝并不惊讶。 他不是个爱慕虚荣的人,从小就不是。以前,不管长辈们送给他多么贵重的礼物,他都不曾搁在房里超过三天。燕寒喜欢简单,那些身外之物他情愿转赠于人,也不要摆着碍他的眼。 “你都没变。”床头几本闲书、桌上一壶清茶,架上的衣物多是紫色……他的喜好一点都没有改变,仍然是花紫凝熟悉的那个样子。 “我没有理由需要改变。”燕寒抚摸着她的发丝,说出的话任谁都听得明白,那绝不只是字面上的意义而已。 花紫凝笑了,懂得他的固执。 他会死守不放的东西不多,但只要是他认定的,不管谁来跟他讨,燕寒是宁死也不会让的。 她记得有一次,燕寒最常使用的那柄剑被他爹带出门时弄丢了,他只问了一句在哪里不见的,便一个人消失了好几天,不见踪影。后来他回来了,捧着断成数截的剑身,脸上、身上都残留着很严重的伤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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