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晕倒了……”忐忑不安的吐露出实情,仆妇又畏畏缩缩的说:“慕小姐本来就有一点小感冒,可是她不肯好好休息,执意要去二楼画图……下午三点,吴大婶不放心,想进去看看她……就……就发现她昏倒在地上……脚边还堆满了很多涂得乱七八糟的画纸……
阿福沉默了会儿,见主子没反应,于是吩咐道:“你下去吧!”
偌大的客厅霎时安静了下来。
大气不敢稍喘的退到角落,阿福很明显的感觉到,大少爷的呼吸加促,肌肉僵硬,脚步几欲移动,却又打住。
唉!明明心里急得要命,干嘛还死要面子?爬几个楼梯、走几步路,去看看她嘛!
真搞不懂他们这些恋爱中人在想什么!
良久,阿福等到脚都麻了,瞿傲这才缓慢地移动僵硬无比的脚步,拾阶而上——
“我要睡了,你不必跟来。”
“是。”睡?他现在有心情睡才怪!想归想,阿福当然不会笨得说出来。
若想长命百岁,还是少惹他为妙!
在慕海澄的房门外来回踱步,瞿傲的心思纷乱,始终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进去。
“咳!咳咳!”
突地,房门内传来几声痛苦的轻咳,还有悉悉簌簌的声响。
不再犹豫,他旋开门把——
“你……你来干嘛?”喉咙如辗过沙砾般粗嘎难听,慕海澄一看见来人是他,随即别过脸,口气不善。
瞿傲踏人室内,稳健地走到床边,担忧的瞅着她问:“他们说,你感冒了?”
她的脸色看起来好苍白!
“你尽管放心,死不了人的!”她赌气的说。
“吃过药了吗?”床头有一大袋的药。
“不劳瞿大少爷费心,小女子担待不起。”要比客气是吧?没关系,那就大家一起来演好了。
“你——”瞿傲眼神闪烁。
“我怎么样?”即使心痛到快死掉,她至少得保住最后的尊严。
“哦,我明白了,你是要问我黑桃J的画好了没有吧?”慕海澄恶意曲解他的意思。
“今天全部完工了,明天一早,你派人去二楼验收,倘若没问题,我会很识相的马上提起行李,离开瞿庄,回台湾去!”
她要走了?心一惊,瞿傲猛然捉住她的手腕,“你不准走!”
在他还没弄清楚她对他的重要性以前,她不准走!
奋力甩开他,她心酸的说:“瞿大少爷不是说我想走,你不会留吗?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了……”
记得一本书上写道——
喜欢一个人,是一种感觉;不喜欢一个人,却是事实;事实容易解释,感觉却难以言喻。
她喜欢他,是一种喜悦、甜美、快乐的感觉;他不喜欢她,却是残酷的事实!
虽然,这样的结果令她神伤,但,她不后悔。她爱过、痛过、抱过、哭过,真真实实的与他相恋过……
“你别任性!”看着她落寞的小脸蛋,瞿傲的心阵阵紧缩。
“我没有任性,我只是照你的意思做。”慕海澄表现得异常平静。
书上又说——爱情是忽然有一个人,我们觉得一见如故,很想靠近他,我们的内分泌忽然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很想拥抱他。以后,无论快乐或哀愁,我们再也想不起当初为什么爱他……
可不是吗?如果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请告诉她,她为什么爱他?又为什么不能停止爱他?
“我说了,你不准走!”俯身箍紧她纤细的身子,瞿傲心烦意乱的命令道。
她笑出声音,挑衅道:“脚长在我身上,我爱往哪儿去,就往哪儿去,你管不着!”
“你可以试试看!”瞿傲火大的瞪她。瞿庄不是路边的旅馆,任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如果她不肯听话,休怪他动用武力囚禁她!
“喂,你这人讲不讲道理啊!”叫她走的人,是他;不准她走的人,也是他!恼怒地伸出细长的指甲戳他,慕海澄用尽残余的力气,朝他咆哮。
“总之你现在不能走!”管他道理不道理的,在瞿庄、在傲殿,他就是道理、就是王法!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她的俏脸涨红,胸脯急遽起伏,被他的蛮不讲理气得头昏脑胀——
“瞿傲,你这个自私的笨蛋!”小嘴一张,她低头,狠狠的咬了他!
隔天一早。
瞿傲刚起床,正要下楼吃早餐,却发现傲殿里的人行色匆匆,好像都很忙碌的样子。
“阿福。”
“嗄?”又是他啊?垮着脸,阿福乖乖转身,逃跑计划宣告失败。“大少爷。”
“外面在做什么?”拢起眉心,他大少爷昨晚似乎没睡好,一脸的起床气。
“外面没有在做什么……”他心虚的敷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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