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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可君一一收藏入箱底。

  谁说情到深处无怨尤?只怪自己没那么大的修养与福分。天底下无所谓公平与否。豆大的泪珠像雨滴般落在公文、卷宗上。

  可君终于收拾好所有文物。环顾四周,冷清寂寞,同事们皆已下班,他们的明天仍然多彩多婆;然而从明日起我将是个未知数,不定的一枚棋子。再没有比这更令人彷徨的了!

  可君远望总经理室,门虽半掩,但灯光仍通明。

  “是不是他也内心纷乱?或者不敢坦然面对面说声再见?该不该去向他道别?算了,见了面又如何,只是让彼此更尴尬!而且他已快成为别人的老公了,东风既已唤不回,朝暮盼望又能挽回什么?”她暗下决定还是不见的好。

  可君抱起大纸箱,噙住眼泪,迈步走出“常绿”大门,电梯却逼迟不来,令可君开始急躁不安。

  “万一他跑出来,两人见了面又该如何?又若他问起罗丹瑞,又该如何回答?”她纷乱的想道。

  电梯终究还是来了!

  “再见了,Alex!再见了,‘常绿’!再见了,各位同事!”可君默默念着。街角蓦然出现熟悉的车子--

  可君顾不得满脸泪水,抱着纸箱,迎着风,往前奔。

  没几步,可瀚已伸手接住大纸箱,杜敏亦拥着可君,三人尽在不言中。

  车子快速驶离“常绿”,可君满脸泪水,虽然立刻让大风风干,但新泪水马上又一涌而上。

  临下班,德敏却愈感压力沉重,一阵晕眩及恶心侵袭着。这阵子,晨间的恶心、呕吐,白天的心悸、晕眩在在令自己觉得疲倦;尤其待会昱伟即将前来接她共进晚蜇,一股莫名潜在的压力更油然而生。

  她知道不能存有这种想法,这样对昱伟是不公平的,但谁教她死心死性,波澜誓不起。

  德敏收拾案上的文件,看看腕表,时间也差不多了!该来的总是要来,躲也躲不过。

  她步出办公大褛,一眼即望见东升傻呼呼站在转角。

  “我来接你一齐去吃饭。”

  德敏没好气:“怎么不先打个电话?”

  “……想给你一个驽喜。”东升像做错事的小朋友一般,傻傻地立定原地不动。

  德敏马上又原谅他:“我晚一点再去小合褛……”

  “为什么?”东升又露出一贯醋意。

  “我己经有约了!”

  “跟谁?”他紧张地问。

  “……程昱伟。”

  德敏不等东升回答,即转身离开;不远处已见昱伟的车泊在那里。

  德敏讪讪、尴尬地坐入昱伟的车,她十分怀疑昱伟是否已撞见?

  其实这阵子一直以待罪的心情等候,由衷希望昱伟能成全他们,但一直没有勇气摊开来讲。她开始气恼东升的懦弱,却又马上原谅他。他没有理由负全部责任,如果自己坚持,今天也不会两面为难?

  德敏偷偷看了昱伟一眼,她知道聪明的昱伟已看出端倪了。

  “你今天好像不太开心?”德敏小心翼翼地问。

  昱伟随即苦笑一声,说:“公司损失了一员大将,所以心情略受影响……”

  “喔?”

  “最近公司又新接了一些case,可君一走,其他人接不来,不能说是能力不足……可是总是捉不到精神,他们士气受挫,我也忙得焦头烂额,真是一团乱。”

  昱伟试图将心里的话表明,但也感到捉不到精髓,似乎与表白的对象有密切的关系。

  “真是辛苦你了!”原想告诉昱伟考虑取消婚约,见他垂头丧气,竟又于心不忍。

  算了,总是不断替自己找借口,即使昱伟不如此表白,自己也有理由不敢摊牌。

  晚餐后,昱伟循例送德敏回家,德敏并没有邀他进屋,昱伟十分纳闷。

  “不请我进去坐?”

  “嗯?”德敏故意拖延时间。

  “最近你好像故意躲避某些事、某些人?”昱伟含蓄地问,德敏却又道:“是吗?”

  昱伟苦笑不语,望着眼前这位多愁善感的未婚妻,竟有种疼惜“妹妹”的心情,全然不见男女之爱。

  昱伟决定不再作弄她:“好了!我回去了,早点休息。”

  “再见。”德敏如释重负并感谢地说,她站在定点望着昱伟将车子回转。

  “德敏!是昱伟吗?请他进来坐坐嘛!”母亲的声音冷不防从背后传来。

  这下昱伟只好下车了,恭敬不如从命!他望着德敏,抱歉地似笑非笑。

  “都快是一家人了,还这么生分!”母亲喜孜孜地领着昱伟进屋。

  又是热茶、又是水果、又是点心:昱伟既局促又恭敬。赤子之情一览无遗。

  “昱伟,婚礼筹备得如何?”母亲还是问出最切肤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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