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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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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然无法面对他,她确信工作一定泡汤了。“叶、叶丽诗。。 “喔,叶丽诗,从你家到这里可不近啊!”他的嗓音低沉沙嘎,但说话十分尖锐,令她不由自主地抬起眼。 “你可不可也告诉我,你到这里多久了?我猜你是临时雇员吧,接替原先的?” “我……将近一个月……开始是临时的……你妹妹——” 妮可这时进来。“天仇!好棒哦,你什么时候抵达的?” 不等他回答,妮可立刻扑向她哥哥,在他脸颊上来个响吻。丽诗以为他会推开她,因为他看起来可不怎么高兴。 妮可把脸别开后,用指尖轻碰他的嘴唇。“你快刮胡子了。老大。” “我一下飞机就直接来这,”他解释道:“派个人到我车厢把行李拿上来。妮可,满重的,最好叫强壮一点的家伙去。” “遵命。”妮可微笑着,笑容似乎成了她的招牌,然后她转向丽诗。“丽诗,见见我们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家兄——” “我们见过啦。”戴天仇,一看妮可满脸狐疑,于是补充说明:“我和叶小姐已经见过面。” 只有丽诗心中明白他指的是“以前”,但妮可却以为他们只是初次照面,但已彼此自我介绍过。 等兄妹倆双双离开到私人办公室去后,丽诗觉得眼前—片绝望。情势迅速改观,不要多久她就会被叫到妮可办公室盘问那天在百货公司的事情。 她抱紧自己,犹豫是否该主动去解释当天所发生的一切。她曾交给妮可一份银行经理的推荐书,及另一份个人资料,但关于那件被指控扒窃的事则只字未提。 现在又该怎么开口?要把来龙去脉都说清楚吗?这……这是个人稳私,而且也太痛苦了。这地方没人知道徐浩然的事或她的私生活,只晓得她原和哥哥住在一起,但在月底搬了新家。她不要别人知过她的过去,她要忘记过去。 但—切又死灰复燃了。戴天仇—出现,过去就像恐怖电影般—样扑向她。她的脸孔泛红。无法想像再置身往昔的情况。 内线电话响起。丽诗闭紧双眼,是时候了,她知道。一月内被录用又被解雇,她大概是头一个。 不是妮可打来的,是他本人。 这是丽诗从他的助搬那儿学来的,林逸芬每提到她老板总是用“他本人”这个字眼代替。不是轻蔑,绝不是,从一开始林逸芬就崇拜她老板至甚。 当然,每个人个性不同。 “什么事?戴先生。” “到我办公室来,叶小姐。立刻。”在她开口之前,他已挂断了。 她紧张得不得了,打从在学校时有次被叫到校长室——那次是因为她的级任老师向校长打小报告说她在走廊跳舞后——她就再也没尝试过紧张、超级紧张的滋味了。 白痴!离开这里有啥大不了?滚就滚。再找工作何难之有? 站在玻璃门前,她顺顺身上的桃红衬衫,头发如平日般柔顺地垂肩而下,但需要梳一梳,于是她又坐下来,从皮包里摸出梳干和粉盒,尽量拖延时间。她干嘛觉得沮丧?这家公司离她新家近又怎么样?她照样能在附近找到新差事。 但不至是距离的问题。没错,除了上班方便,她也喜欢这里的气氛和同事,然而真正困扰她的是尊严。如果她真偷了东西,她就不在乎名誉,但她分明是无辜的,她又没做什么,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逸芬,我是直接进去还是怎样?” 林逸芬正在整理东西,她仍要回家午餐,显然老板回来对她并没有什么差别。每天她都要到学校接她六岁大的双胞胎孩子回家午餐,这是丽诗羡慕她的地方,她觉得在午餐时间看着小孩很好很温暖。林逸芬宣称是为了多陪陪他们。“这也可以安慰我作职业妇女的良心,在我老家有六岁小孩的母亲是不会出外做全天工的。”她耸耸肩,似乎不太快乐。“但我必须赚钱,况且在我结婚之前,我已在这里为‘他本人’做好久的事了。唉,无法想像生命里没有他的话会怎么样!” 丽诗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林逸芬就是这样,令人无法分辨她是不是开玩笑。 “逸芬?”她询问她的意见。“我被传唤,是不是现在过去?” “最好是。”这次她似乎是说真的。“他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好?”她是祸首?丽诗怀疑着。 “老天保佑,”林逸芬脸朝天。“搭飞机的后遗症或什么的,明天会更糟。”她露出笑容看看丽诗。“不过没关系,周末就会完全恢复正常了。” 正常?什么意思? 向林逸芬挥一挥手,丽诗敲敲门,没有回音,只听到模糊的嗡嗡声,不能确定是什么?她再用力敲。 那声音停止了,对方吼了一声进来。 她毫不费力地跨过门槛,感觉正如从前被叫进校长室一样。哎,一肚子气!不同的是这次大办公桌后面没有人,她站住,环顾室内一圈,然后蓦然倒抽一口气。她看见他了。 他站在她原先以为是柜子的地方,那东西原来是一扇嵌在壁上的门。门后有一个小盥洗室,里面有洗脸盆、一排架子、一个扶手,上面挂着塑胶套住的西装和衬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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