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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以为主子没听见,无悔来到书案前。“您该休息会,吃饱了再忙。”

  他们虽为主仆、但从小一块长大,私底下两人也习惯一同用膳,主子允许,他也不必多礼。

  “你饿了就先吃。”他头也没抬地回道。

  这怎幺成?!该守的主仆本分还是得顾。

  奇怪,少主踏出飘漫药草的院落回书房办公后,表情无异,但却怪里怪气又极力装成无事模样,连服侍少主多年的他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主子脾气易变,在擎天堡不是什幺秘密;说难听点,他是一条肠子通到底的人,往往遇事便巴不得把满腹火气发泄出来,心里才畅快。

  如今,情愿压抑自己,这平十分不寻常。

  该不会……他与古小姐起争执,抑或小两口闹别扭?

  “属下可以等,您先忙您的。”多少前例可循,少主情绪不佳时,态度尽可能保守点,以求安全。

  “她要回去。”

  司徒灭日突然一句话,让无悔表情一愕。

  “谁要回去?”

  “初月。”司徒灭日搁下笔,目光凝在苍劲有力的书体上。“她告诉我,她想回谷。”

  原来是古小姐,能让少主倾注真情、神魂颠倒的

  姑娘天底下不出第二人。

  “好好的怎幺说要走?是大家待她不好吗?”无悔为主担忧,认真思忖古初月要走的问题。

  “她若真的要走,以她的能力没人能守得住她。”他知道初月医毒并习,若不是他承诺以擎天堡的力量帮她找韩茹芯,她想走谁能留得住她?

  只要她开口,他乐意帮她达成任何心愿,但就是不许她再度离开他的生命里。

  五年来,入夜后他留连听风水榭,想念他们从前的时光,左等右盼她回来。

  在旁人眼里,他是位顶着皇亲国威之名逞威的男子;但他其实也是名平凡男人,渴望与最珍爱的姑娘共度一生。

  “咱们好不容易将小姐带回来,绝不能让她说走就走。”无悔表示意见,大大反对古初月离开擎天堡。

  少主这些年所受的苦他谨记在心,能体会其心情;他这辈子只忠于司徒灭日,忠诚护主的心天地可表,绝不能令少主再度沉浸悲痛里。

  古小姐也真是的,堡里有吃有住、上下和睦,这般好的大家庭上哪找?她还想拋下所有人回那鸟不生蛋的山谷里!

  司徒灭日离坐,推开窗,双手负背,眺望弦月。

  “无悔,我该不该放她走?”

  “不能放。”

  无侮见主于愁思模样,在心头叹了口气;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英明神勇的主子很早以前就陷在其中无法自拔,唉!

  “属下记得您曾经对我说过,您的心只有一位姑娘,她是您这生最深的牵挂,如果您放了古小姐,以后您会后悔的。”

  司徒灭日心神一震,转头看向与他一块长大的兄弟。

  无悔续道:“古小姐是秀外慧中,举世无双的佳人,她有资格担任擎天堡少夫人;倘若这样美好的姑娘您都让她走,以后一定会后侮这样的决定。”

  司徒灭日闭上眼,反复思量他的话。

  他爱初月、疼初月,几乎付出今生所有的关爱;如今长辈的恩仇已化解,他们也彼此心仪,他没必要退步,成全她自由飞翔于医药天地而委屈自己啊。

  心眉舒开,他心有盘算。

  “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虫啊。”

  无悔听成他意,惶恐地抱拳响应,“请少主原谅方才属下出言不逊之罪。”

  “我又没怪你。”司徒灭日来到八卦桌前。“有了决定后,心情开朗不少,肚子也饿起来;别呆呆站着,快坐下用膳啊。”语毕,他端碗举筷就食。

  无悔顺从坐下,扒了几口干饭,忍不住好奇地多问:“您作了什幺决定?是不是要用八人大轿将古小姐抬进司徒家家门?”

  “答对了。”司徒灭日豪气干云地拍拍他的肩。“不愧是我的心腹、好兄弟。”

  “容属下提醒您,别用下三滥手段逼迫姑娘家;况且古小姐一身本领,别到头来苦了自己。”他尽责告知,真怕主子被逼到绝路,什幺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是这样的人吗?”司徒灭日俊颜难得笑开,好心帮他夹菜,无悔一脸受宠若惊,手微颤快捧不住碗。

  “这此早来我的坏脾气教你吃足苦头,当我的侍卫可说是件惨无人道的酷刑,或许我成亲后,你的苦难将会减少。”

  成亲?!

  对啊,少主与古小姐一成亲,不只他,全堡上下将会因此受惠。

  无悔舀了碗汤举高,“属下以汤代酒,祝少主与古小姐恩爱美满。”

  司徒灭日满面喜色,“这话虽然说早了点,但也是事实,我收下了。对了,你与厨娘的女儿打得火热,可知道姑娘家爱什幺小玩意,我好买来讨初月欢心。”

  什幺?!是谁编派谎言、毁他清誉?

  “少主,没这回事。”冤枉啊。

  “别以为我不晓得堡里多位丫环帮你缝衣制鞋,你的行情比我这个当主子的还看俏,快说该如何做好讨人欢心!”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是她们自动贴上,他可是正直得很,不给任何响应。

  “少主,听属下解释好吗?”

  “我管你解不解释,只要告诉我姑娘爱什幺小东西就行。”

  无悔百口莫辩,终于体会什幺叫人言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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