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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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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个黄兴河就是伤他、抢他的同伙之一,当初偷袭他的第一棒,便是这歹人所为。而他俩现在的造型都与那时有出入,平常也没啥交集,他又变得较黑较壮,发型外型亦有老大的不同,故两人一时皆未将对方认出,直到他刚刚听到那毕生难忘的谩骂。 很好、很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新仇加旧恨,两人是该好好清算一番! “老子非要你跪下来求饶……呵呵……”黄兴河不知大祸临头,还揎袖捋臂,跩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脸却突朝外面大喊。“来人呀,抓贼唷!” “什么?什么?”闻讯冲进来的二名警员,紧张地张望现场。 “嗄!阿康……”徐培茜一看到警察,有了前车之鉴,她不禁为他操心。 “警察先生你们来得正好。”黄兴河马上恶人先告状地指着康德。“这家伙从你们那儿逃狱,方才还想强奸这位小姐,凑巧被我仗义阻止。” 这下你死定了吧?嘿嘿嘿!害我煮熟的鸭子飞了,我就把你当鸭子拿来烤…… 黄兴河开心地暗忖着。 “康……阿康?”恭敬的称呼硬是在康德的示意下改了口,警员没有立即采取行动,只是有礼地静侯进一步指示。 其实他俩是专程护送他回来的,因为不放心,所以迟迟守在外面。 “什么?分明是你……”徐培茜慌手慌脚,正想着要怎么帮康德辩解,顿时察觉警员的态度不对,使她纳闷地失了声。 “你们在发什么呆?这个人……”黄兴河仍狗仗人势喧哗。 “把这位黄先生以强盗杀人的罪名逮捕起来,另外再多控告他一项强奸未遂。”康德甚至没兴趣听他说完。 “是。”警员们说着把还在拉扯的黄兴河铐上。 “喂喂喂,你们干什么听他胡说八道,我几时强盗杀人?喂!你们真是捉错人啦……”喊贼的反被人抓,黄兴河不满地瞪着康德抗议。“你凭哪根葱安我那些罪名?” 康德冷冷地回视他说:“凭我就是那个差点丧命的目击受害者。” 目送警车呼啸远去所撩起的白烟,康德立刻拉徐培茜坐下来,这个轻微寻常的动作,却令她不寻常地哀鸣了出来。 “哎呀——” “你妈这次又把你打伤了?”康德挑了挑眉,灼的烨眸恨不得能透视粉躯上的每一寸玲珑曲线。 “不……我……大概扭到肩膀了。”徐培茜避重就轻,想一语带过。 康德可没那么好骗。 他未预警地扣住她的细腕,掀开她那为了遮蔽不时会出现的鞭打痕迹、而习惯穿着的长袖。“噢!老天……”他蹙额盯着那纵横交错的红痕,缩成一团的眉峰正如同他胸阔内绞成一团的心。“她怎会把你打成这样?” 他紧拦着溜过她另一只手,情况亦好不到哪儿去,不用说,她身上的其他部分也是这种惨状。 “不能怪她啦,温室被弄成这德行,她当然会很生气……”徐培茜腼腆地抽回手,把袖子盖下来,仿佛如此便能掩饰母亲的罪证。 这话一岔开,她倒忘了要关怀他在警局的情形。 “跟我走,现在立刻就跟我走。”康德猛地搂住她。他不像她那么宽宏大量,他没办法原谅徐母的暴行。 “不……我不能。”徐培茜缓缓推开他的胸膛。如果能够,她想这么一直倚傍着他不动。“温室需要重建,花儿需要重植,客户那儿也要……” 她有好多好多事要忙哩。 “那我呢?你有没有考虑到我?”康德握着她的肩头,很想用力看能不能把她摇醒。“你知道我每天多不想放你回家,你能想象我只要一见不到你,就会害怕你是不是又受人欺侮的心情吗?你又知不知道,我每瞧你身上新添的殴伤一次,我的心也跟着痛一次?”他的爱一直是点到为止,从未飓来得如此磅礴强烈,而徐培茜在长期缺乏爱的滋润下,突然要承接这么多,反倒有些手足无措。 “我……你……”她不敢乱动,免得迟疑在眼眶边的热泪会滑落。 “我不要再过这种分秒为你忐忑揪心的日子,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偷偷地哭呀。”他的猿臂形成一方坚固的堡垒围住她,他的下颚娇宠地磨蹭她,他的嗓音沙哑地叮咛她。“幸福必须靠你自己伸手去抓,而非呆呆坐着等它掉下来,或指望别人施舍啊,假如你连努力都不肯,你怎能得到幸福?” “但……”徐培茜痛苦地咬着唇,她何偿不想和他远走高飞呀!“我妈和青霞要怎么办?” 讲来讲去,症结仍旧是出在她那个冷血的亲人头上。 “如果你担心的是她俩以后的生活,我可以给她们一大笔钱。”康德原来是打算把她俩押人大牢呢。 “你哪来的大笔钱?”他过得这么拮据,养活自己都勉强,怎还会有可观的闲钱? “我当然……”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地扭了方向,康德差点就说漏嘴。“……会想办法。” “想办法?徐培茜不认为这三个字能济得了什么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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