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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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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痛不如短痛,事情早晚要有个了结,你不可能一直瞒骗下去,或许你该尝试自己动笔,让他认识真正的你。”商场上讲究的是诚信,朋友之间亦然。 “但打从一开始,信皆是你替我回的,这万一我自己写不就穿帮了吗?”林美娟不愿冒失去小杜的险。“况且我们即将进入二十一世纪,谁会在意什么是真正的你?” “是吗? ’冀祺不以为然地浅笑。所以说呀,他再怎么接受新知,和Y世代仍存有某些代沟。 “在都不清楚彼此筹码的状况下,哪有人会蠢到先掀自己的底牌?”林美娟不认为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做老板的会不懂。 “小姐,你是在交笔友,不是在谈生意。”冀祺用指节轻敲她的脑袋。 “很抱歉,你这个SPP的LKK,偏偏现代人注重的就是外表。”林美娟回了一个大鬼脸. “帮你欺骗人还要被你笑我‘耸毙毙’又‘老驱驱’?”冀祺两手抱胸,窝进椅背,再二郎腿一跷。“哈!不干啦,今后你的信烦请别寻高明.” “喂——头家,人家我可是看在你文笔好才拜托你的耶。”说来说去是她给他面子。 然而他待人祥和,穿着简便,完全没有一般老板的臭官架,亦不讲究繁文得节那一套,更有一颗年轻的心,又总是和她们打成一片,所以她们这些员工才敢骑到他的头上与他开玩笑,但是相对的,员工们各个都愿意为他卖命,有事也喜欢找他商量。 别瞧他这样,他的见解向来中肯。“谢谢,承蒙看得起,可惜我现在有事要提早下班,再见。”冀祺不为所动。他该去季银芽那儿了。 “你确定?”林美娟嘿嘿笑。 “小姐,你利用上班时间用公司的传真机做私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咧!”这什么年代呀,作贼的居然比主子还大条。 “那…如果下回你又被罚学小狗叫,我倒戈站在你这阵线上的话,你……会不会考虑一下呢?”林美娟放出诱饵。 “早说嘛!”冀祺立刻又从门口退回来,他笑着接过她手中已准备好的纸和笔。“只是小事一桩,写几个字又浪费不了几分钟,来来来,小杜的传真拿给我。” 嗨, 小杜: 在这一切讲求速食的社会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变得速食化,即使是天天生活在一块儿的夫妻,亦不见得有时间去探讨对方的内心世界吧?反正合则来,不合则去;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下一个男人或女人会更好,故外人的感觉不重要,“我”的感觉才重要。 也因此,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似乎不再以“诚”为主,任何事只要加上一个‘善意’,就算是谎言也能混过,大家只注意充实外表的假象,却不再加强内在的美丽,这种现象是好是坏呢? 小娟 “我传给你的传真收到了吗?”小杜在电话那头问。 “收到了,字很清楚。”季银芽将刚停止过转的纸张从传真机上撕下。 有时候小社等不及第二天上班,便会先将小娟的信传到她家来给她看,她写好回信后,再回传给他,他再重誉一遍,然后再传给小娟,有时则是她用“伊妹儿”直接传到小娟的传真机。 过程颇麻烦,但为了圆谎不穿帮嘛,多付一些时间和代价是应该的。 “对不起,你请病假在家休息,我还…”小杜深感歉疚。 “没关系啦,反正我在家除了打瞌睡,也没其他的事做。”季银芽笑着回答。她自己也急着想看小娟的信。 “信……你看了吗?”小社又问。 “嗯。”季银芽很惊讶信里的内容竟与她的思想不谋而合。那恰巧是她那天才和他谈论的呢。 “她会不会是已经知道,以前那些信件皆不是出自于我?”小杜失措地寻求她的意见。 “我想不是,不过这证明了她不是个只重外表的人。”季银芽笃定否决。小娟这次很无奈哩,所以才在署名前弄了个“* >* ”的符号——嘴巴整个下弯,和双眼抿紧出鱼尾纹。 “真的吗?”小杜太在乎了,所以反倒不怎么确定。 “我想我的保证都不如你亲耳听她亲口说。”季银芽觉得是时候了。 电话那头是一段沉默,小杜犹豫了好久才说:“等你拆掉石膏我再约她,她若答应见面,届时你陪我一起去好吗?” “没问题。”能与小娟面对面,季银芽的兴奋不输小杜,因为她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小娟总是窥入她的内心深处? 一开门就见到他,季银芽并不讶异。 “你没上班啊?”冀祺很高兴她听了他的建议。 “我今天脚有点不舒服,所以才在家休息,你可别会错意以为我是为了等你来喔……人家我……我明天还是会去上班的。”季银芽欲盖弥彰地冷哼。 不过这番话与其是想向他撇清什么,还不如说是她想说服自己,何以早晨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乖乖打电话请假。 “那当然。”要她爱惜自己身体的目的达到就好,冀祺不会自鸣得意。 “谁像你成天游手好闲的,你都不用上班啊?”李银芽有点下不了台.便把矛头扫向他. “两、三天不去又不会怎样。”冀祺不在乎地耸耸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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