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袁圆 > 意外的春天 > |
二十一 |
|
“如果到了那种田地,你愿不愿意收留我?”会担心他的工作就表示她关心他,所以他还是很有希望。 “喝!我可养不起你这个大胃王唷。”思及他吃西瓜的蛮劲儿,季银芽忙不迭摇首举手投降。 “问问罢了,干么拒绝得那么快?”陡然让人浇冷水,冀祺不悦咕哝。 “你又在发什么牢骚?”瞥了一下手表,她不待他回答便挥挥柔荑接着说:“不招呼你啦,博阳差不多要到了。” “别等他啦,走,我载你去医院。”先下手为强,此乃冀祺故意比他早到几步的目的。 “你少胡闹了。”季银芽一笑置之。 “我看起来那么不正经吗?为何我讲的话,你老当我在开玩笑?”冀祺懊恼地蹙着眉峰。他从不晓得自己做人竟是如此失败。 “你看起来的确是在说笑嘛。”季银芽反驳。 “好吧,那我现在很正经地告诉你,小姐请上车,OK?”冀祺绷着长相性格的俊脸,装出一丝不苟的气派。 “要走你先走呀,拜拜!”季银芽很不给面子地格格娇笑,她认为他还是较适合吊儿郎当的痞子调调儿。 “咱们昨天不是讲好了吗?”笑他总比骂他好,起码他的计谋多少奏了一点点效。这追女人呀,脸皮就是要厚,硬的不行便来要耍赖,因为女人的免疫力通常不会太强。 “对,咱们昨天讲好——不要你载。”季银芽现在终于体会到小妹襄雪何以对死缠烂打的男人那么感冒,不过……他这么缠着她是为什么? 难道是他对她……哎呀,这怎么可能嘛,她大白天还作什么梦啊?她又没有襄雪的花容月貌,人家怎么会! “赏个脸嘛,我的跑车还没载过女人喔。”冀祺软言相诱。 “是吗?那我可别破坏你的规矩。”季银芽百般叮咛自己,莫教他的油嘴滑舌所蒙骗,但心中洋溢的无名欢喜却是怎么也抹杀不了。 “你听到了吗?”冀祺忽然大喝。 “什么?”季银芽连忙竖起耳轮,仔细聆听大地菁华,然除了远处车辆的喧嚣声,似乎没发现任何异于寻常的。 “呜……我的跑车在哭泣。”冀祺倏地抱住他的铁马哽咽。 “你这人唷就是没个正经。”季银芽白眼轻啐。 接着,她仿佛顿悟了什么似的,惊诧地指着他那台每次都会跟着他一同现身的单车。“这就是你刚刚一直在说的跑车?” 不会吧? 搞半天……原来此“跑”非彼“跑”? “对呀,很酷吧,你别小觑它喔。”冀祺登时兴高采烈、滔滔不绝地献宝。“它的材质轻巧,车身一体成型,夜间还有萤光反射,而且附有十五段变速,全世界绝对找不到第二台!”因为这是他特别请专人按照他的需求而专门订做的。 “既然那么酷,当初你怎么还会撞到我?”季银芽又翻了翻漆黑的眼珠子。何况对她这种从小学四年级以后就没再碰这种代步工具的人,单车就是单车,即使它会唱歌,它仍旧只是部单车。 再者要她抱着一只裹上石膏的脚坐在后座……噢,饶了她吧! “呃……这……”冀祺一时语塞,然后尴尬地笑,挠着腮。“马偶尔也会失一下小蹄嘛。” “那你还想用这个载我去医院?”就因为他那匹马偶尔失了那么一小蹄,季银芽可是付了好大的代价。 “傻瓜,骑这个才不会塞车。”台北的交通绝非常人能忍受,冀祺踌躇满志地搬出每一任市长在选举时,均会提及的伟大施政报告。 “我宁可塞车,也不想再断另外一条腿!”议槌立刻敲下否定的声音。她若让他载,才真会沦为天下第一大傻瓜。 “叭——”恍如喇叭卡住似的刺耳声音蓦地插入。 一辆纯白色的吉普车在他俩跟前停住,褐色的玻璃车窗缓缓降下,逐渐露出季博阳那张漂亮的潘安面庞。 “是不是有无聊人士在骚扰你呀?”他问。凉凉的语调煞是嘲讽。 “你这家伙!”冀祺这辈子遇过的人不少,但像他这般狂妄嚣张碍眼欠扁的,倒还是平生第一遭,若用“天使的笑容,魔鬼的心肠”来形容他,真是一点儿也不为过! 从昨儿便憋到现在的怒气正待发作,却被季银芽给拦下。 “别这样!”季银芽匆匆跳上吉普车时恳求地瞅了他一眼,然后她催促司机。“我们快走吧。” “银芽……”冀祺试图动摇佳人的决心。 得到的却是一堆由排气管喷洒出来的废料,和二四匹马力所卷起的滚滚尘,以及“博”兄那阵令人发指到吐血的得意讪笑。 “你和那个姓冀的,到底怎么样?”余光扫向后照镜,季博阳不禁抬了抬轩眉,噙笑的红唇兴味地荡出了大问号。 “什么……怎么样?”没头没尾的干么突然问到他? 季银芽眨眨眼,脑筋有些转不过来。 “你说呢?”季博阳玩性大起,蓄意加快油门硬超了几部车。 “开慢点儿,咱们不很赶……”季银芽畏惧地待吉普车步入正轨,才又跳回原来的问题。“没、没怎么样啊。” 怪了,她没事穷紧张个什么劲儿?她现在会感到如坐针毡是因为车速影响,和弟弟的暧昧语气毫无关联,她大可不必作贼心虚……嗯,对,一定是这样子没错,是她想太多了…… 呵呵呵……等等! 她作什么贼?心什么虚? |
|
海阔故事汇(gsh.yzqz.cn) |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