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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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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事人邱庆宏则恶狠狠地瞠着怒目,无奈人家的指桑骂槐并未指名道姓,他这一发作不就承认自己是白痴了吗? 罢!罢!罢! 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搞妥曾杏芙比较重要,至于那臭小子的帐,暂且一笔笔地记下来,到时还怕没机会清算? 咬咬牙,他耳语向她恳求:“拜托啦。” 现今只要她一句话,他便能跷着二郎腿吹风。 “你……哼!”他胡乱诬陷别人,还好意思要她配合?真的是喔…… 张张合合的樱唇老半晌才喷出一声娇嗔,曾杏芙好恨自己平常没能好好训练骂人的字汇,连最起码的“猪”都骂不出口,所以现在仅能气得干瞪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曾大富沉着判官脸。 本来他就觉得邱庆宏的绑架之说漏洞百出,但是他特殊的政治背景,使他宁可信其有,也不愿拿宝贝女儿冒险,如今不曾与人争辩的温驯女儿,竟会产生那么剧烈的情绪反弹,加上绑匪的冷眼旁观和坦然,反倒是证人惴惴不安,挂在他心中的问号不禁愈画愈大。 “呃……那个……”邱庆宏吞吐着,也冒出一头冷汗。“啊……”不会“又”要重复旧台词吧?季博阳抬起铐着手铐的巨掌,掩住打着呵欠的大嘴。 此举立刻招来邱庆宏的卫生眼,而便衣们更是看不惯地推他一把。“你干什么?” “我累了行不行?”无聊,除了无聊还是无聊。季博阳索性大刺刺地坐下来,与厅内唯一坐着的曾姓夫妇面对面,戏谑的目光明白地挑衅着。 “放肆!”便衣恼火地挥出臂膀。 季博阳正欲闪避,岂料那方的曾杏芙一见他有难,便奋不顾身地奔进战场,并用自己的身体来护着他。 “别打他!”她喊着。 “杏芙……”曾大富和邱庆宏紧接着失措大叫,曾母甚至闭上双眼,不忍眼睁睁地盯着女儿舍命冲去挨揍。 “嗄……小心!”季博阳更是意外她会如此做,诧异之色清清楚楚地写在俊颜上。 好在他反应敏捷,及时快手抱她一块儿躲开,二人才没让便衣收手不及而落在沙发上的拳头K到。 其他人包括险些惹祸上身的便衣则全傻了眼。 “你晓不晓得你刚刚那样做有多危险?” 高八度的责难中挟带了偌大的关爱,季博阳一身钢筋铁青,纵然不小心受那几拳也不会有啥大碍,但她这轻轻一捏便碎了的柔嫩可就不同啦。 “人……家……人家……”犹存的余悸和着满腔的委屈一窝蜂地冲上脑门,曾杏芙哽咽地眨着汪汪水眸,以免盈眶打转的泪雨崩堤。 轰隆隆的雷霆继续炸向受惊的金丝雀。“你晓不晓得我刚刚倘若慢了那么一步,你这会儿不就得去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 万一真是如此,他永远也不能原谅他自己。 “人家是怕……怕你……”哇啦一声,曾杏芙扑进他的胸膛,任由关不住的潸潸泪串浸湿他的衣襟。 刹那间,她从懵懵懂懂中省悟了。 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很容易,原来喜欢一个人之后,可以为他哭,为他笑,为他牺牲,为他活,还为他魂牵梦萦,或她先前为他抗辩争议的异状行为……原来她的心,早为他那阳光般的笑容和夏天般的热情给融化。 是呀!她终于明白她心里那排山倒海的浓烈情感。 但是他呢?他对她的印象应该不恶才是,否则他干么每次都待她那么温柔,每次他看她的眼神又干么那么灼人? 可是会不会他对每个人都是这样? “你方才……好……凶喔……呜……”曾杏芙越想越忐忑,张嘴想问,吐出来的却是满腔委屈。 “小呆瓜,我会照顾我自个儿的。”再多的仇恨怨怼也让她这一哭给化为绕指柔,季博阳怜惜心疼地搂紧她。 “你还抓痛了人家的手。”泪儿人抽抽噎噎地控诉他的罪孽。 “对不起嘛,我是担心你呀。”季博阳软言相哄,温煦的大掌轻轻抚过她水亮的秀发。 此情此景无非已阐明了一切,旁观者就算再迟钝,也臆测出这惊天动地的绑架案件,背地里藏的会是什么样的青春故事。于是乎,一双双大眼瞪小眼,深觉彼此的存在既尴尬又多余,各个巴不得能就地隐形,只有不识趣的邱庆宏硬要棒打恩爱的鸳鸯。 “臭小子,拿开你的臭手……”他咆哮着杀往季博阳。“够了!”闹剧至今是该告一段落,曾大富首先支开外人。“你们全部都到外头去,剩下的事……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吧?” 跟了政治人物这么久,岂有不知的道理?还不就是施压封锁,不让任何不利的报导跃上媒体。 “是。”便衣们如释重负地接旨退下。 “伯父,这小子他……”邱庆宏仍不肯善罢干休。 “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你也折腾了一天,回家休息去吧。”看在邱曾二家关系素来友好的分上,曾大富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但是我……”人家暗示不再追究且未当场给他难堪,还不是冲着他老爸的面子和选举期间所赞助的金子,否则依老狐狸心黑手辣的个性,岂会轻易放过欺骗他的人?邱庆宏当然不会笨到自讨苦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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