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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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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该孩……”外侵物不敌她的来势汹汹,当场旋身飞摔了出去,跟着发出几声凄惨的悲鸣。季惜枫一出击便得分,但是她并没时间庆祝,忙乘机又翻又跃地逃到最远方,隔着大床瞪向屋隅的那团黑影。“谁?”“呜…”对方背着她甩甩摔昏的头颅,然后好不哀戚又慢慢地转过二粒含着水光的弹珠大眼回视。“布——雷——克?”怎么会是它呢?这么说刚刚门外的那些怪声是因为它想进来,所以才…… 她心疼地抱起呜呜低哭的狗儿,怜借地又摸又抚。“噢,你是不是被妈咪不小心关到房外去啦?你被妈咪打疼了对不对?对不起啦,因为你吓到妈咪了嘛”屋外跟着传来某户邻居的抗议吼声——“谁家三更半夜不睡觉,在那边鬼叫个什么呀?” “嘘”季惜枫不好意思地和布雷克吐舌对望。 正要关门上床补眠,门外刷地又冲进来一道阴影,骇得季措枫再次尖叫。“哇呀!”待她看清楚来者是冷浒时,她又不禁噤声——因为他又是一丝不挂地站在她眼前.下面甚至还光着大赤脚,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可能就是他手里握着那根铝制棒球棍。 “怎么啦?”这句话俨然已成为他俩每次碰面时的首句问候语,而他急巴巴的深沈嗓音在宁谧的子夜里显得愈益低回。“你……你……怎么又没穿衣服?”如果不是季惜枫太诧愕又太羞涩,便会注意到他面容露出前未有的惊慌。“汪!”被她高举挡在前面的布雷克,开心地摇着尾巴向主人打招呼。 “我以为你出事了嘛。”冷浒拉过床单围住重要部位,这之间他始终警觉地拿着球棒打量四周,探头看看窗外,确定一切没有异状,才又把窗户关好锁上。这么说,他是一听到她的叫声,衣服来不及穿就跑来喽?季惜枫忽觉心里甜滋滋的,宛如刚吞了一瓶蜂蜜。 “莫非,你在家都光着身子啊?”倘若如此,她明天就去买个望远镜……嘿嘿…… “我只是睡觉时不喜欢受束缚。”他又不是暴露狂,况且裸睡在国外是件很平常的事。 “这倒是挺符合你的作风。”季惜枫嘴里咕哝。 看来这望远镜还是可以……呃,讨厌,她怎会有这种下流的想法?“奇怪,我为何感到你好像很高兴样子?”君子不打诳语,冷浒实话实说。 “我哪有!”热腾腾的血气霎时往上冲,季惜枫否认得太快,反而凸显出她的心虚,她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怎么进来的?”睡前她还特别检查过门窗呢。 “我从二楼阳台那儿的窗户爬进来的。”他那时人正睡在二楼的主卧室里,一听到声音便立即就近抢来救驾。可现在冷静想想,他们两家的二楼阳台虽是面对面,但阳台与阳台之间仍有段距离,一个不好,仍是会把人摔得头破血流的,而她不过是他的邻居,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他真不晓得自己当时干么这么为她拼命为她忙。“喔……”每每都爱胡思乱想的脑门,霎时出现他光着身子爬上爬下的危险情景,她不禁红了脸,连忙挥挥手,赶走这些教人喷鼻血的画面。 冷浒自然不解她忽有的奇怪举动有何意义,反正依他前几次与她相处的模式,她差不多一直是这样子,所以他也就习以为常了。“言归正传,刚刚是怎么一回事?”根据地方才的仔细视察,并未发现任何不寻常。 季惜枫于是把事情的大概讲了一遍。 “咳。”她果真不是普通的胆小。冷浒听了之后,除了摇头,也不好再说什么。“下次麻烦你,好歹给我一点心理准备,让我先穿好衣服。”“我又不是故意的嘛。”季惜枫躁得一脸热。 “要是故意的话,那我免费让你连看二次可就亏大了。” “我……我……”季惜枫赧颜无词。她不也让他免费看了二次嘛,所以目前的积分是两不相欠——平手。 冷浒发现逗她是件很有趣的事。“噢,都这么晚啦…”看看手表,他伸了个大懒腰。“干脆你家客厅的那张沙发借我躺一下,等我不那么困的时候我再回去。”有人做伴,季惜枫自是求之不得,甭提对方只是想躺一下,就是要躺十下二十下,她都没意见,所以她二话不说就马上让出客厅的宝座。 “你想……”爬回床上,她问趴在一旁的布雷克。“他是不是因为我胆子小,可是又不想让我难堪,才放意装作很困而留下来陪我?”“汪!”布雷克摇摇黑油a油的小尾巴,闭上眼睛入定。 “一定是这样的。”她喃喃自语。“要不他家就在隔壁,他就算是再困,顶多再走两步路就可以回去躺他自己的床,大可不必屈就我家的沙发。”想到他的细心贴心,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心使她感到好生踏实,外面那些乱七八糟、原本令她害怕的杂音也变成耐人动听的催眠曲,她就这么傻笑地一觉到天亮。 季惜枫美梦醒来时,冷浒已赶在天明之前回家。一来是他的服装着实不整,二来他不想让邻居撞见而造成她的困扰。不过在经历这场乌龙事件后,季惜枫对他的观感却有了很大的转变,她觉得他这人实在不像他的外表看起来那么坏,甚至你可以说他有一股外人难以抗拒的强劲磁力,令她情不自禁想多认识他。于是打着要找狗狗布雷克玩耍的冠冕堂皇之令牌,她现在三天两头就往他家钻,似乎已视他家为临时收容所,而他也习惯成自然,任她自由进出,大门干脆还随时随刻为她洞开。 “布雷克,妈咪来了。”往往她人未到,声音便已传进门。 “汪。”布雷克总是第一个跑来迎接她的“人”。对了,顺带一提,经过他俩的细心照料,它现在已经到了该减肥的地步。 “哇,你今天好香喔,是不是爹地刚刚帮你洗过澡呀?”季惜枫高兴地抱起它嗅了嗅,然后拿出制成大骨头状的狗食品。“瞧,你看妈咪刚刚去超市给你买了什么?”她只顾着向它献宝,全没注意到她一会儿妈咪长,一会见爹地短的称呼有多暧昧,而冷浒很讶异自己听在耳里竟半点也不介意。 “汪汪。”布雷克开心地衔过骨头到角落去磨牙。 “你这样太宠它啦。”冷浒不希望她破费。 “没关系啦,它正在长牙,所以牙床会痒,你若不找点东西给它咬咬,小心你的鞋子唷。”这些知识可是她特别去翻书的耶。“已经来不及啦。”冷浒抬脚让她看看他足下踏的那只拖鞋,上面早残有狗牙蹂螨的痕迹。“哈哈……”季惜枫忍不住大笑。不知情的人乍闻他俩现在的对话和模样,还道是对恩爱的夫妻正在讨论家里的小宝今天是如何如何顽皮,两人应该如何如何管教之类的话题;更难想像她以前是见了他就赶快跑开,现下却是听到他的声音就会跑来。 “对了,我跟你说喔,今天我在超市看到一种新品牌的狗罐头…”她照例开始说南道北与他聊天。 不过说是聊天,大部分的时间其实都是她在讲,他则静静地坐在一边当个称职的好听众,不像她家老四,她才没讲几句就汗始不耐烦,这也是她喜欢找他说话的原因之一。 “嗯,喔,好。”冷浒继续做着手里的事,嘴里适时地搭着腔。 “好渴呀。”话说多了,季惜枫抱着布雷克自动往厨房的冰箱寻宝去,完全当这儿是自己的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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