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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牛五气急败坏的不待她说完,“你也有罪,怎么保护小姐的?”

  春香眼泪、鼻涕直交错在脸上,话也说不清的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不知该怎么办?

  “五叔,你不要。”牛婵从没看到一向疼她、宠它的牛五如此动过怒,就连六年前他的老婆和别人跑了,也没见他有这等怒颜,小小的心灵不禁怕怕,花容也跟着失色,深恐他手动一个没拿捏就把方世杰掐毙,惶恐不安的猛向牛十使眼色。

  收到牛婵求救信号的牢十,其实也不希望牛五太冲动,毕竟来者的身分未定,万一引起不必要的江湖纷争,对于他们这批为求安定而躲居在此的土匪来说,并非好事,“五弟,冷静点。”

  “闭嘴,我要怎么冷静?牛娃都被那个了,我……”牛五怒不可遏的咬牙切齿,转向方世杰咆哮,“你……老子把你劈了!”

  眼看一掌就要从方世杰的脑门上打来……

  “不要呀!五叔。”牛婵快速从床上跳出,抓住牛五的手臂。

  牛十、春香也几乎是同时脱口大叫并出手阻止,牛五的武功虽然不是他们这十三个结拜兄弟中最好的,但力气却是最大的,以方世杰刚才从床中飞出所露的那一手,这一掌若是下去,只怕当场头破血流,脑浆溢满地呀!

  “放手,统统放手。”牛五用力甩着手臂,希望能把拉住自己的六只手掌全挣脱,力量之猛,让牛婵等三人有点吃不消。

  “住手,五弟。”牛十一反乎常有气无力的语调,坚韧不拔的表情加重他的口气,一时之间,牛五反倒稍微迟疑了一下,但仍未完全松懈,于是四个人间形成拉锯战。

  而坐在一旁的方世杰依然只是双手抱胸,老神在在,丝毫没有面临生死关头的惧色。

  牛十向来心思细密,当然把这些看得明白,一般人在这时,不是已吓得两腿发软、大声求饶,再不就是起身反抗,使出武功全力以赴,眼前这位青年才俊却一直表现得出奇沉着稳健。

  而他奇装异服和怪里怪气的发型,及衣服上胸前的鳄鱼标识,更让牛十满腹狐疑,不知现在面对的是何帮何派?何人?何处境?

  牛十的脑筋不断的转动,却始终不记得江湖最近或旧往有以鳄鱼为派徽的呀?莫非目前生活过于安逸,所以孤陋寡闻呢?惭愧、惭愧!牛十摇着头。

  不容置疑的,方世杰落落大方的气度,自然而然的显现出他贵为将王的骄气,举手投足虽然傲岸,却又带着如阳光般绚烂的笑颜,不仅深具魅力,还充满安定人心的效应,连头顶正在冒火的牛五,在他温和真诚的注视下,都不禁自觉放肆、无礼而无意识的松了手,原本火爆的脾气和杀气似乎也平静的收敛了回去。

  真的只是他轻柔似春风的微笑,就把所有紧张的气氛冲淡掉,一切回归为零,那感觉就犹如刚才一切冲突都未发生,众人皆觉神奇,却也无人提出抗议。

  好随时防备,另一旁坐着的是牛十和牛婵,春香则在三顾厨房后,此次终于安全完成任务的将食物完整送达,然后站在门边把风似的提防有人进入凉竹轩,小耳朵却好奇的直往里面竖。

  “这位少壮,不知如何称呼?”牛十采用相当有礼、保守的姿态,毕竟眼前这青年看似非同小可,尤其刚才那招不费分毫力气及功力,就把那种场面化解,那平和的感觉,他自己也感受到了。

  以他对各派武学因兴趣而达如数家珍的地步来看,这种奇功异能有点类似边疆苗族的“摄魂术”,若果真如此,则此大敌可是万万树立不得呀!更何况苗族的正邪向来不明。

  “在下姓方,名世杰。”方世杰忍不住故意讽刺的抱拳表示回礼,表情、语气尽是调侃的模仿古言古语,态度闲闲散散还满嘴的雪花糕。

  “喔!原来是方少侠,久仰、久仰。”其实听都没听过,何来久仰?但牛十却仍然很客套的回着,对他一副饿死鬼的吃相假装不在意,“不知你府上哪?这次出现在本家庄,又不知有何指教呀?”

  “我府上台北,但常在金山,至于为何会出现‘贵宝地’,你们就问她吧!”明知故问,看你们这下要如何掰吧!方世杰将太极拳打到牛婵的身上去,继续吃着莲子汤。

  “台北?金山?”牛五、牛十面面相觑,两人的地理常识本来就有限,这回可更是超出他们所能理解的范围,于是矛头皆指向吃相比方世杰更好不到哪去的牛婵,“嗯?”两老的怒焰跟着说话的声调愈来愈提高……

  “嘿嘿,这……这……”牛婵摸摸鼻子,自认倒霉,早知做人就不应该如此善良。当初如果不“捡”他回来,就没这么多事,自己也不会饿肚子,现在也不会被“人家”骂……愈想愈觉可怜,竟然在那自怜自艾起来,而忘了一干人还在等她回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牛五实在是忍不住的粗声嚷叫,根本忘了刚刚还答应牛十不说话、不动粗。

  “喔!他呀,他……”受不了牛五的熊吼,牛婵捂着耳朵暗暗喊疼,耳膜都差点被震破,但遇上两老询问且严厉的目光,于是赶快放下双手不断的互绞着,头儿低垂却又抬眼偷瞄他们的神情,以准备可随时见风转舵,并不忘装出一张小可怜的脸,然而私底下“抽空”怒瞪正坐在一旁,看来一副无事似的掏着耳屎、伸着懒腰的方世杰,心里不断的咒骂,死男人,一会儿放牛来吓你。

  而表面的声音却是充满委屈,“人家好心把他……从后山……‘捡’回来的啦!”

  “什么?后山?”牛十大叫。

  “什么?捡的?”牛五晃着一双熊掌。

  两人如出一口,怒火万丈,皆裂发指,这牛婵实在是人不听话了,没事就到处乱“检”东西回来“救”,搞得庄里又是牛,又是羊的,还有蛇呀什么乱七八糟的,却不准众人宰来吃。

  这些都不打紧。

  “明明严格规定千万不要到后出去,以免打扰到山中的山神,会招致不幸。”这点牛五以前是道士,他最清楚,更何况最近两、三个星期,后出的山神有明显的反应出不安的状态,好象有什么事要发生,偏偏她就是不信邪,便瞒着他们跑去玩。

  所以他俩怎能不生气?不动怒?要是让牛大知道了,他铁定会发疯。

  牛婵也是知道连附近村民都不敢接近那山,一大堆怪诞不经的荒谬轶事,她亦是听说,她更清楚明白庄里的叔伯及老爸也不爱自己去那,但是,就是因为神秘,所以才好玩!就是因为少人去,所以才自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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