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元玥 > 冷相窃情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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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灵儿忍痛嗤笑。“见我是姑娘家,大将军可以放心了,我不会是来与尊夫人私会的汉子了。” 楚绫嫣花容刷地惨白,朱唇尽失血色。“你……” “好刁嘴的女贼。”观战许久的斐冷折扇一收,嘴角似笑非笑。“你不知道将军这等尊贵之人,是不屑与女流动手计较的吗?” 斐冷话虽不多只有一句,可反复却有双层的意思--第一层,明里保全裘恨的颜面,说明了裘恨脱口说出“是女的”,只是没想到自己会和女子动手。 第二层,暗底则是帮助凤灵儿活命。将军英雄是不会与女流计较的,自然再恼再气,也不会为了她两句恶话,就要她丢了小命。 闻言,裘恨收剑,紧握的拳头暴出青筋。“仇煞,送客。” “仇将军。”凤灵儿笑道。“我人在这里,就看您本事了。”霍然从怀里扯出一物,轰地一声,爆开一场烟雾。 裘恨旋即将楚绫嫣扯入怀里,掩袖为她护住。 斐冷速度更快,几乎是在同时开扇屏息。 “咳!咳!”弥散的雾气里,溢出另股呛人的味儿,弄得其它人咳嗽不止。 混乱中,但闻马匹嘶呜,女贼“喝”地一声,一匹骏马四蹄生风,奔踏而去。 烟雾略散,仇煞未有怠慢,飞身驾马。“喝。”随后奔窜追逐。 “咳!咳!”雾尽,众人狼狈的挥手。 不过,斐冷仍是潇洒依旧。他从容地摇开扇子,望向马匹消失的方向,魅人的唇角抿出抹莫测的笑。“贼啊!” 他挥挥扇,轻散掉遮蔽真相的烟雾。 好痛!凤灵儿搭着手臂,臂上的鲜血又消了出来。 方纔她放了烟雾之后,抓着电光石火的片刻,射了马匹一镖,那马吃痛,才会拔足狂奔。她适时地喊上一声“喝”,在混乱中,便制造了驾马逃逸的假像。 不过,她晓得依仇煞的速度,只怕不多时,就会发现她的诡计,返身回来捉拿她。所以当下她便决定,简单地在伤处掺上药粉,趁乱潜入“裘府”。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她料仇煞一时是寻不到她的。 只是,她本想往更僻静处挨去,可半途中伤口又绽开。 “呼!”凤灵儿吐了口气,左手掏出药瓶,以口衔开瓶盖,掺上药粉,药粉与伤口融成一线。秀眉在这时蹙折,不为臂上的疼,而是因为她听到□□□的足音。 凤灵儿扫了一眼,四下没适合藏身的地方,她只好拐进最近的房间。掩上房门,她贴靠着门板,侧耳倾听是否还有动静。 她听得真切,有两对脚步声,一老一少。那年轻的脚步,落地几乎无声,显见行走的人,必然拥有上乘功夫。 凤灵儿心中暗自叫惨,来的人不会是……“斐爷,前头就是为您准备的房间了。” 一句从外头响起的话,应了凤灵儿心头的想法。看来她的运气似乎不大好,才脱虎爪又入了狼口。 凤灵儿悄叹,今儿个不知道是没翻黄历还是没烧好香,怎么倒霉成这般。 不过,她没多少时间哀怜自伤,脚步声已然逐渐逼近。吁衡情形,她身子一窜,轻盈地攀上屋梁,像条蛇似地趴伏在上头。 “斐爷。”总管手持灯烛,单手推门。“您进里边安歇,一会儿,底下人就把热水给抬进来了。” “偏劳了。”斐冷拱手。 “这是应该的,您别客气。”总管为他点亮腊烛,转身揖拜离开。 斐冷趋步送他出门,虚掩上门,再踅回床边,卸下包袱。 凤灵儿盘卧在梁上,观看他的一举一措。 其实,她说不清楚斐冷这个人,是敌是友的。 照理,他和裘恨是一挂的,本来也该要抓她才是;可是刚刚她躲在树上时,他却没有戳破,甚至之后还暗地里为她说话,这其中的缘由,她真的弄不明白。 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嗯……”凤灵儿不小心动到臂膀子,鼻腔逸出轻哼,适才洒上的药粉还来不及渗入肌理愈合伤口,所以稍一牵动,便又裂开。 一道猩红沿着藕臂滑滚,轻轻的一声“答”,鲜红血珠落在地上。 凤灵儿心头跟着失了拍,她旋即摀住伤口。 可恶!凤灵儿默咒,低伏于屋梁之上,她没能拿药,只好一边巴巴地瞧着伤口染红,一边眼睁睁地望着斐冷的动静。 没一会儿工夫,斐冷便步离了床边。凤灵儿瞅见他手头拿着本书,悠闲地往桌边靠去,安坐下来,从容地翻开书页。 “斐爷。”门外有人叩了门。 “请进。”斐冷目不离书,低头吩咐。 门外走进来好几名家丁。“斐爷,您的热水挑来了。”好几桶子的热水,就摆在门口。 “这样啊!”斐冷抬首,俊容镶嵌着笑意。“那烦你几个,帮我把浴桶从浴室里抬出来吧。” “斐爷,您不在里头沐浴啊?”带头的家丁瞠大眼睛。 斐冷笑道:“我讨厌‘一个人’待在浴室,阴湿得叫人难受。” 凤灵儿敛眉,“一个人”那三个字钻进她耳里,有些发刺。不晓得斐冷是有心说给她听的,还是无意提到的。 那家丁听了斐冷的话,大咧咧地笑着。“嘿!嘿!我带斐爷去‘姬红居’,那儿有姑娘陪着,洗起来暖得……”猛然察觉话吐得太快,他倏地掩口。“嘿!嘿!我是粗人,讲这粗话,斐爷不要见怪。实在是斐爷您太亲切了,我才这么个胡言乱语。”斐冷和他们家主子大大不同,怎么看都是可亲的人。 “小哥说的可不是胡言乱语。”斐冷笑得益发迷人。“你那句话,说得正是我心里想的,水再烫是热不过暖玉温香的。” 瞧着斐冷,凤灵儿眉头陷得更深,她看得清楚,他的笑容似曾相识,与她自己使坏时的笑容相仿--同一个贼样哪! 人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眼下的“玉面阎罗”--斐冷,看来真的是鬼王了。 几个家丁依着斐冷的话,把浴桶抬出来,再把热水倾入。忙了一会儿,挥挥汗,含笑拜别了斐冷。 那斐冷倒是清闲,也不急着沐浴,翻了书页,径自看下去。 不消多时,凤灵儿粉颊上已是冷汗淌渗,她若再不止血,怕就要昏了过去。 观看情势,她揣量不出斐冷用心为何。不过,她忖度他该无意取她性命才是。索性放大了胆,调匀呼吸,提了口真气,一跃而下。 只是,她虽翻跳下来了,可斐冷却连头都没抬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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