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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香芸破涕一笑,赶紧改口。“那我不说这了。这些日子,你到哪儿去了,说给我们听听吧。”

  “是啊!”都好奇姬红的行踪,一群姑娘又开始抢话,吱吱喳喳地吵人。

  “等等!等等!”姬红比了个姿势,示意她们噤声。“你们再吵下去,我连我姓啥都忘了,哪还记得我去了哪里。况且,咱们姊妹要叙旧聊天,也不是一句、两句就打发得了的事,还是让我先坐好再说。”

  “是哪!是哪!”姑娘们赶紧让出空位,让姬红择定位子落坐。

  姬红坐好后,清清嗓子。“我这一趟出门,是到了“多屠王国”去了。”

  “啊?”姑娘们睁大眼睛。“为什么到那儿去?”

  姬红一笑,她的心事,是很难说与她们明白的。

  最冷的天,她到最北的地,是为了阻绝思念,也是为了成全思念。她到“多屠王国”探听不少内部的情形,为的是万一两军交战时,她能多明白一些事情,而不需要为仇煞干着急。

  这一番心意,姬红没有说出口,只是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词,应付那些姊妹。“我到“多屠王国”是为了考验那男人,他必须不怕冷、不怕苦,才找得到我呀!总不能叫他以为他躺在床上,我就自己送过去了吧。”

  说着,姬红撇嘴。“这没用的男人,我在那儿待了许久,也不见他来找我。”

  几个姑娘彼此张望,其中一个怯怯地开口:“我想大哥是有苦衷的,红姊,您就再给他机会吧。”

  “大哥?!”姬红眉头一皱,倒起一杯茶啜喝着。

  叫香芸的姑娘,尴尬地露笑。“那男人不肯说名道姓,我们就都称他大哥了。”

  “哟!”姬红放下茶杯,目光巡了那些姑娘一圈,冷嗤一声。“没想到他的妹妹可真不少。我才出去一趟,你们就全为他说话了。”

  “红姊。”有姑娘伸出手来,拉她的袖子。

  姬红眉头扬高。“你们称他一声哥,就别想叫我一声姊,我听了发毛呢。”

  她是有些气,不过她气的不是她们为他说话,而是这么短的时间内,仇煞就能让其他姑娘对他生了好感。

  “唉哟哟!”一位姑娘搀着刘嬷嬷挤了进来,一见姬红,刘嬷嬷笑得合不拢嘴。“我的红姑娘,您可想死我了。”

  “刘嬷嬷。”姬红转笑,起身迎她。

  有姑娘见姬红心情似乎好些,乘机说道:“嬷嬷,红姊还在气大哥,你就为他说句话吧。”

  再提到仇煞,姬红又坐了下来,还转了身子,意思是再明显不过,刘嬷嬷看了一下,拧蹙眉头。“哎呀!这男人有什么好处,我能为他说话。”

  瞧姬红脸色和缓些,刘嬷嬷才继续说道:“哼!那没心肝、不长脑的男人,竟然不知道把握机会去追我们家红姑娘;别说红姑娘生气了,我们这些人也恼怒得很。真没看过这样的男人,整个“姬红居”的人都在气他,他还有脸天天来这儿帮忙。他以为他仗那一身本事,帮我们解决了几次“大”麻烦,我们就会原谅他了吗?真搞不懂这世道是怎么回事?这男人明明就是个负心汉嘛!整个京城的烟花姑娘,都把他传为痴情郎。”

  姬红听得出来,刘嬷嬷是拐了个弯来称赞仇煞。其实就算刘嬷嬷不说明,她也猜想得到仇煞会做这些事情。

  他的事情,她怎么会不明白,就连他不会来寻她,她也早料到了。

  姬红陷入思索中,静默不说话,众姑娘只好凝神瞅她,终于有人开口了。“红姊,其实大哥真是个好男人。”

  姬红回神凝她,倩然拈笑。“你们喜欢他,那是再好不过了,咱们“姬红居”里,正缺一个龟公,就摊给他了。”

  姑娘们闭了嘴,不敢再替仇煞说话,只得彼此交换着眼神。“啊?”突然有人轻喊出口,姬红转了视线,看那人一眼,才发现几个姑娘的神色变了。“红姊,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呢!”香芸先出声,还拉拉旁边人的袖子,示意身边的人离座。

  “有事?我看是有鬼吧!”姬红一看情况,也知道不对劲,顺着她们的目光瞟去──仇煞来了,她的心咚咚地响着。

  仇煞的目光聚锁在她的身上,展颜一笑。

  那堆姑娘还在说话时,他一眼便认出了她。纵使百花斗妍,桃李争艳,都争不过一个姬红──她才是他的春日。

  他心头开怀,因为他的春天回来了。

  “大哥笑了!大哥笑了!”姑娘们忍不住脱口。一整个冬季,她们都不曾见他展眉,今天才知道他笑的时候,是这样好看。

  姬红抑下怦然的感觉,佯作无事,伸手招呼他。“哟!听说奴家不在的时候,“姬红居”里里外外,多亏您照顾打点了。”她盈盈起身。“奴家这厢得好好跟您拜谢了。”

  姬红说话声音正甜,可任谁都闻得出烟硝味正浓,一群姑娘彼此使了眼色,话也没说,直接开溜。

  仇煞跨步到她身边。“对不起。”那句话,他蓄酿许久。

  “别!”四下的人,都已经走散,姬红啪地坐下。“奴家是将军什么人啊?敢承当这句对不起?”她本来不想无理取闹的,可是再见他,她心头就是漫上一股子的委屈。

  他转到她面前,几乎是半跪着的。“我想去追你,可我不能丢下小妹。”

  她澄澈的眼底,纳入他沧桑的影,对他终究是爱多于怨啊!他只是对她的喜爱不像她那样深切,却算不得是亏负哪。

  她悠悠地吐道:“奴家知道我这题目出的刁了,你来不来寻奴家,都是无情寡义。柳弱水临盆在即,你怎能弃她不顾?奴家是你的未婚妻,你怎能惹奴家伤心?这本来就是两难,奴家如何怨怪?”

  只是她把他推到悬崖边,又何尝不是把自己陷入死胡同里,他若真来找她,他便不是值得她爱慕的男子;可是他不来找她,她心底又忍不住失落。

  仇煞怔望着她,胸臆间满塞的感动,他不知怎么出口。他反覆等的,是她的责怪;可是再度见面,迎他的,仍是她叫他牵挂的至善纯良。

  梗在喉咙的话语,他最后只能化成歉意表达。“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对不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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