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元玥 > 焰情修罗 >  上一页    下一页


  紫云君含笑,朝她走来。“风告诉我,你一定会来的。”他的笑,绽成春天。

  他知道她一定会来的,不过,真见到她,他也才能放心啊。

  侍卫见两人正在交谈,悄悄地退了出去。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满口疯言。”玄冰雁睇着他,眼眸有难得见到的笑意。

  “真不知道紫霄国的人,怎么敢让你做国君?”

  紫云君走到她面前。“朝内大事,都有大臣们负责,我极乐意做个清闲的国君。”

  “紫霄国”沃野千里,向称安乐,素来太平。自他即位以来,皆有贤臣良将辅弼,朝野清平和睦。若遇有大事,他必广采众议,仅居中斡旋调和,绝不独断独行,深得臣下爱戴。

  他牵握她的手。“你知道我的个性。若不是出生帝王之家,我宁可散居江湖,终日莳花植草。”他摹地再展笑颜。“来,我让你见一样东西。”

  玄冰雁丽容倩然妍笑。“什么东西?”她喜欢他的笑,就是再郁结的心事,在他面前也会消散。

  “你会喜欢的。”他笃定地说,拉着她往花径深处转去。

  姹紫嫣红撩目,芬香横溢乱鼻,可是玄冰雁清楚地嗅到一股馥郁沉秘的香气,不甜不腻,清冽而幽魅。

  玄冰雁脱口问道:“这是……”眼前豁然出现一株紫黑色的异花。花约莫高到人的腰际,一枝独秀,姿态傲然,偏又风华绰约。花瓣交叠,乍看是黑色,细瞧才发现是深紫色,紫里透黑,减去艳俗,还添难言的神秘诱人。

  “这是我对你的思念。”紫云君一笑,透出干净的腼腆。

  玄冰雁望着他,眼里险要漫出水雾。

  就是五年不见,他还是纯净如稚子,那心思,单纯得叫人动容。那株花是仿她的神态栽培出来的啊,她看第一眼时,就彻底明白了。

  凝盼着玄冰雁,紫云君眼眸的深情,却绝不是一个孩子所有的。“她同你一样,世上只有一株,再长不出其他的了。”“这世上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钟爱这种美丽却又妖气的花呢?”她忍不住喃喃。“当然有了。”紫云君轻环住她。“前两天,‘赤焰国’的太子赤炎郎,见了之后,就爱不忍释。他还说,这株花让他想起他曾偶遇过的女子。”“赤炎郎?!”玄冰雁皱眉,她听过这人,不过,那印象一点也不好。“听说,这人貌似俊逸潇洒,实则阴狠沉辣。”

  玄冰雁这么说着,脑里竟冒出张脸,略去那人的影像,她继续说着:“传闻中,他排行第三,又是庶出,原无继承大统的可能。不过,他的两个兄长,都莫名遭到意外因而亡故,才会让他继位为太子。目前虽无实证,但是‘赤焰国’中,传言甚嚣尘上,皆指是赤炎郎阴谋杀害两人。”

  “既然没有实证,我们又何必这么说他呢。”紫云君微晒。“我看他倒是个雄才大略的人,值得人佩服。‘赤焰国’不比我‘紫霄国’,其国境内山高水急,多蕴珠宝美玉,不同部族,各据一方,多年来为夺珠玉,始终争战不休。这两年,全凭着他南征北讨,境内才能维持安定。”

  他轻抵着她的颈窝。“况且,就我知道,他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光凭这一点,我心里对他就有几分亲近。”

  “那他同我一样,是煞星出生,你要离他远一些。”玄冰雁面上没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不要这么说你自己。”紫云君眉头微锁,听她这样说她自己,他会心疼的。

  “你该知道关于我的传言。”她自小是在众人害怕的目光中度过的。玄冰雁幽吐。“我原本也不想信,可是这几年,我却逐渐信了。你怎能想像,每年我都在同样的地方,看着滂沱的大雨,阻隔我越境寻你。”

  她勾了抹涩笑。“那风雨这样凌厉狂急,好像是叫我这不祥之人,离你远些。我怕了,所以才打道回转。今年不知为什么,我的心好乱,好像没来看你……”

  紫云君截堵她的话,握住她冰冷的手。“不要胡思乱想。”

  就是这样的她啊,让他每每想到,心里就为她难受。第一次见她时,所有人都说她个性孤僻、冷淡倨傲。可是他看的出来,她是不安啊、她是寂寞啊。那时候,他就定志要呵疼她、要照顾她。

  玄冰雁低问:“不怕我吗?你不怕我吗?”连她的亲哥哥,都怕她克死他,将她丢得远远的,他真不怕与她共度一生吗?

  “怕。”他在她耳边说着。“怕你不愿嫁我。”

  她的鼻眼酸沉,沉醉在他的话语里。这是他说过最浓情的话了。“云君。”她反手勾环他的颈,软念他的名,像要把他记着,一生一世。

  不远处,一双琥珀色的瞳眸,炯炯地燃起火焰。

  赤炎郎咬牙吞吐着这个名字。“云、君。”他终于知道那个从他怀里脱去的女子,软喊的云字,原来是紫云君的名。

  而她这么迫不及待地逃离他,就是为了倚偎在紫云君的身边。

  妒火熊熊地焚炙他的胸口,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他为了女人感到嫉妒。

  收拾起眸中的火焰,赤炎郎反勾出笑颜。“好旖旎的春光。”他开口出声,存心破坏两人独处。

  一听到他的声音,玄冰雁身子绷缩。紫云君安抚地拍着她的手心,对着赤炎郎颔首。“炎郎兄弟莫要取笑,这是愚兄的未婚妻——‘玄冥国’的公主,冰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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